他找了一個圓形的古舊大殿想暫時休息一下。
於是就蜷縮的坐在其中一個石床的後面,手指搭在脈搏上感受著動靜,防止自己沉沉的睡過去。
現在醒來,伍下久摸了摸手臂上面蔓延的魚鱗,大致推測出自己休息的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
但休息了這麼一會兒後,他的精神的確好多了。
伍下久站起身,先活動下筋骨,然後看向石床上面的屍體,抬起手逐漸解開包裹著屍體的白布。
他之前說的那些話也並不全是在故意降低醬油的戒心。
魚鱗蔓延的速度加快,他們既然都已經被選為祭品,伍下久在一直沒有頭緒、且沒有找到聖丹、更加與同伴走散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確實有必要先弄清楚這些屍體的死亡方式,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隨即,打火機點燃,火苗亮起,染著大片血跡的白布被一層一層的揭開,終於露出裡面的樣子。
饒是伍下久已經做好心理預期,但在看到屍體的那一刻還是不免被驚了一瞬,不由自主地睜大眼睛。
——只因為被這白布包裹住的屍體模樣實在是太過可怖,死狀怪異且慘烈,從頭到腳,彷彿是被人在生前還活著的時候就從體內抽去了骨頭一般。
整個骨架都被取出,只剩下軟塌塌的皮肉還遺留著。
也因此,這具屍體渾身萎縮、肢體扭曲的相互交錯或者搭在一起,手臂完全背在身後。
兩條腿腳交疊,就像是麻繩一樣互相纏繞、扭在一起。
伍下久看著,好似是被人隨意的團吧一下才給裹進了白布裡面,所以外在顯露的樣子才覺得乾瘦不已。
伍下久慢慢地吐出一口氣,他剛想伸手將白布給包裹好,就驀然聽見其中的一個通道內傳來無比輕微的腳步聲。
那似乎並不是一個人的腳步。
伍下久眼神一凝,「呼」地一下吹滅了打火機的火苗,但來不及用白布包裹好屍體,他急忙後退。
在辨聽清楚那腳步聲是由哪個通道里傳來的後,他緊接著便閃身進入了另外一個通道裡面,放緩腳步,走的無聲無息。
然而就在沒過一會兒後,伍下久聽見了圓形的古舊大殿裡有聲音傳出——
「教授,這裡有個屍體露出來了。」
是陶彬的聲音。
伍下久的腳步倏地停下。
他立即轉身回去,待來到通道口稍稍側身探頭往裡看了眼,而後道:「趙教授,陶彬。」
頓時,圓形大殿內,正舉著照明棒的兩個人馬上轉過身來,露出熟悉的面容,表情是同款的驚訝和出乎意料。
顯然是都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對方。
伍下久又返回到了圓形大殿裡。
他看向趙教授與陶彬兩人問道:「你們從進入山腹內就一直沒有出去過,對嗎?」
陶彬點點頭:「是啊,從和你們分開到進入山腹裡,我們就一直沒有出去過,也找不到能出去的懸棺了。」
「進來後沒多久,阿毛就突然發瘋的開始襲擊我們,之後,v先生將他制住並綁了起來,一直拽著他走。」
「但沒過一會兒,流金喜的狀況又逐漸變得不大對勁了。」
「而就在不久後,我們遇到了偂族人,遭受到了他們的抓捕……」
陶彬說到最後,臉色不禁變了變,似是回想起當時的情景,面上不由得浮現出幾分焦灼和擔憂的表情。
他道:「我們得帶上阿毛,速度受限,漸漸就不敵偂族人的追趕,於是,v先生便讓我們先跑,他來殿後。」
「阿毛那個時候的神志好像有些恢復過來了,就讓流金喜給他鬆綁。」
「結果流金喜解開了綁著他的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