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南宮塵說話，桃桃搶著開口：&ldo;放屁!當年在鬼王殿邪靈王親口說過，四族曾經立下誓言，無論天涯海角都要殺死他，就算不是親自出手，他這些年經歷的一切，你也脫不了幹係。&rdo;
&ldo;天命之人，殺死我是你生來的宿命，可我們一定要遵循宿命的安排嗎?&rdo;彌煙羅沒有理會桃桃，它的視線一刻未從南宮塵的身上脫離，&ldo;你的力量正在覺醒，擁有世間最強大的神之力的你，與擁有世間最強大邪氣的我‐‐&rdo;
&ldo;‐‐你我聯手，世間一切疾苦、悲傷都會煙消雲散。&rdo;
&ldo;留在蠻荒獄，萬世千秋只是過眼煙雲，你我隨天地永生，就連神明也無可奈何。&rdo;
桃桃不明白，彌煙羅怎麼會突然示好?
可她不得不承認，彌煙羅的條件實在是很誘惑。
萬世千秋，沒有痛苦、沒有敵手的永生，只要是人都拒絕不了吧?
南宮塵抬起眼眸：&ldo;不。&rdo;
彌煙羅：&ldo;你還記恨從前?&rdo;
南宮塵與彌煙羅對視：&ldo;我答應了一個人，要渡眾生。&rdo;
桃桃愣住。
雖然很感動，但她還是湊到他耳邊：&ldo;你傻啊，就算不願意也先假意答應，它是蠻荒獄的老大，等你成了蠻荒獄的二老大，呼風喚雨呼奴使婢，到時候咱們再跑路!拒絕它，萬一它殺了你怎麼辦?不對，你死不了，萬一它殺了我怎麼辦?&rdo;
&ldo;快改口!&rdo;
&ldo;恐怕不行。&rdo;彌煙羅輕聲道，&ldo;我已經聽到了。&rdo;
桃桃：&ldo;……&rdo;
南宮塵眼眸之中清冷不改：&ldo;你說，我是不死的天命之身，亦是你的劫。&rdo;
&ldo;不死，意味著總有一天我會離開這裡。&rdo;
&ldo;劫，意味著你要死於我手。&rdo;
&ldo;放她走。&rdo;南宮塵平靜道，&ldo;今後無論發生任何，我留你一命。&rdo;
彌煙羅：&ldo;很誘人的條件，可惜，天命要你殺我。&rdo;
少年眼眸凜冽：&ldo;我就是天命。&rdo;
第264章
愛別離。
大瘴瀰漫。
八苦之瘴是魔城最堅固的囚牢。
純白色的瘴氣湧來, 在一瞬間吞噬了南宮塵。
瘴氣蔓延上他的衣袍，他沒有抵抗，是因為對戰耄耋後沒有了力氣, 也是因為與彌煙羅的約定。
彌煙羅不會放他走，他唯一的要求是，放桃桃離開。
桃桃站在瘴氣之外, 在瘴氣將他染血的白袍完全籠住時, 她低聲呢喃：&ldo;太糟糕了。&rdo;
他因她進入魍魎鬼域, 她卻無法將他救離這裡。
無論怎麼想，她都無法安慰自己，這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ldo;你可以離開。&rdo;彌煙羅空靈的聲音迴蕩在魔窟的四壁，聽上去冰冷無情。
桃桃沒有離開, 她撕下衣袖, 彎腰纏住自己受傷的腳踝, 轉身走向彌散的瘴氣。
彌煙羅的聲音自背後響起：&ldo;八苦之瘴, 凝結著痛苦與噩夢的瘴氣，凡人進入會被困死瘴內, 終其一生無法脫離, 我雖允諾南宮塵放你離開，但你執意尋死, 我不會救。&rdo;
桃桃像是完全沒有聽見彌煙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