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被戲弄了難受,那他的那份難受低得上她的十分之一嗎?
她啞聲道:「我提出跟你和離,提出要你不要管我,也遵照你的意思,和聶府中人井水不犯河水,我已經在改正錯誤了,也放你自由了,你還要我如何做,還要我如何顧及你的感受?」
她不成為他的責任,不要他靠近她,不正是合了他的意了嗎,他到底生氣什麼,這不都是他喜聞樂見的嗎?
一通話,說得聶懷嶸手足無措了,他收回手,坐到原來的位置上,半餉,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可,外人眼中,殿下依舊是臣的妻子,殿下的言行也關乎聶府聲譽,你要我不管,我如何不管?」
「那你就在當初約定和離的條件上加一條,約定好本公主不得故意損壞譙國公府的名譽,不就好了嗎?你放心,本公主從來說到做到。」
原來如此,什麼護她回府送護衛送平安符,她還以為聶懷嶸待她變溫情了,他不過是在乎聶府的名聲,在討好她,讓她不要壞了他們家的名聲罷了。
看不明白的是她,可笑她還糾結著他的好,不過是別有所圖。
沒來由的,聶懷通心中一慌,他直覺不該如此,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是啊,他和她註定要和離,她的所作所為也彰顯了她和離的決心,這分明是他想要的結果,為何他依舊覺得不痛快?
是因為她後悔了,變心如此之快,讓他不快,還是他那莫名其妙的夢境讓他無法釋懷?
他得到了他要的答案,卻比沒有答案之前,更令他鬧心。
*
說開了之後,席雲素便好一陣沒看到聶懷嶸了,她是鬆了一口氣的,不見就是最好的。
她手裡拿著帳本,算著上個月入帳的銀子,一千八百多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壞。
這都是前世養成的習慣,她原是最不愛算帳的,從不愁吃穿用度,奇珍異寶的她,哪裡需要計較銀錢多少,可前世嫁入聶府後,不管是管家,還是她被人擠兌每年逐漸銳減的收入,都需要她計算打理,也是被生生給逼會的。
也是經過前世那一遭,這一世,她對黃白之物就看重了許多。
王嬤嬤一進門就見到了席雲素對著帳本蹙眉,以為她是對收成不滿,關心道:「殿下可是認為收入少了?是否需要嬤嬤去敲打一下底下的管事們?」
若是誰敢欺瞞了殿下,王嬤嬤想著定要叫那些個管事們好看。
席雲素笑了笑,安撫道:「管事們已經盡心了,只不過要將收入再提高几成,對他們而言,難度很大了。」
都是她父皇親手選的人,欺負不到她頭上來的,只是那些管事到底不算是正經商人,能力有限,強求不得。
王嬤嬤有些猜著她的意思了,謹慎地開口:「依殿下的意思,莫非是想找興京裡的商人合作?」
要從正路上增加銀錢收入,想來也就是跟商人合作了,商人需要從權貴和對手中保全自己,需要找一個靠山,尤其是貴人遍地的京城,隨意得罪一個,生意都做不下去了。
「嗯,已有了人選了,等確認過是否值得信賴之後,就能派管事去談了。」
席雲素摩挲著手裡的帳本,既有了重來的機會,她就該未雨綢繆了,銀錢是不能少的,而她手底下該要有能人才行,成為他人砧板上的魚肉,經歷過一次,苦頭她也吃夠了。
說到銀錢,她又想起了什麼來,問王嬤嬤道:「上回本公主整理自己的嫁妝,是不是還有沒有顧及到的?」
她總覺得她的嫁妝不止那些東西,時間太久了,她一時也想不起來,她忘了什麼了。
她一問,王嬤嬤就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了,答道:「是的,殿下還有一個小金庫,因為裡頭的東西都是殿下最珍視的,上回清點時,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