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蘇笑道:「怎麼個交易法?」
那人道:「我們相信,你比我們更想弄死天帝。對不對?」
流蘇看了秦弈一眼,秦弈沒說話。
流蘇知道其實秦弈看了「電影」之後對天帝有所改觀,至少不是原先心目中的那種超級大反派。流蘇早年不太願意和秦弈說這些事,這也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因為這種立場之爭或者說大道之爭是很容易讓人產生傾向的,一旦秦弈反而認同了天帝的立場,那它就會很尷尬。
它可不想和秦弈來一場道爭。否則就這點仇恨,有什麼可遮遮掩掩不告訴秦弈的?
但現在秦弈已經知道了,也瞞不下去,早晚要知道的。
從眼下的表現看,好像沒啥。不管秦弈認同誰的立場,那肯定還是站在它流蘇一邊。天帝總歸是害死流蘇的大敵,敵人就是敵人,人品立場什麼的已經不重要了。秦弈親疏這麼明顯的人,要是天帝站在面前,他八成還是一棒子招呼過去,肯定不會猶豫。
「欺負我家棒棒!管你是誰!」
他八成是這樣的,其實就一俗人。
所以「想弄死天帝」,這是確實無誤的。
當然秦弈同樣也很想弄死天上人,對天上人的不滿甚至超過對天帝,畢竟對天帝是替它流蘇報仇,對天上人則是發自內心的反感。
這就沒必要說出來了。流蘇便道:「我們確實想弄死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壞你們的好事,甚至幫你們一起找她?」
那人笑道:「如果你們願意如此,那當然最好。」
流蘇冷笑:「你在想屁吃。」
「你若把較勁的心思用在我們身上,我們也不遺餘力來打壓於你,那就只會讓天帝笑到最後。」那人認真道:「莫非你真不知這一點?」
流蘇冷笑道:「我又不是傻子,替你們衝鋒陷陣。我為什麼不能坐看你們和她咬得一嘴毛?」
那人笑了:「因為你就不是這種人,否則你要做的就是潛伏於陰影,而不會如此現世。其實你好像還是比以前捺得住性子了,否則你多半要說,你和天帝之爭是你們倆的事,我們這些嘍囉有多遠滾多遠。」
秦弈終於沒忍住笑出聲。
這確實是棒棒很可能的表現。
在「聰明人」眼裡,棒棒這種人甚至可以被冠上一個「蠢貨」頭銜,然而為什麼棒棒能證太清,而他們不能?
即使能,他們也晚。
不管誰對,也許秦弈自己也會認為苟一點陰一點比較好,但內心還是覺得,棒棒這種的可愛。
說棒棒沒有為他想,倒也不盡然。至少它這次並沒有如對方想像的那樣說,而是真開始考慮怎麼交易,這當然是為了他秦弈不要那麼難,已經在進行它不太喜歡的妥協了。
都在逐漸變成對方的形狀。
「這種廢話就少說兩句。」流蘇道:「你既然提出交易,必然有完整的想法,而不是來跟我試試探探的,有屁直接放。」
那人也不惱,還是在笑:「我們引發妖劫,有兩個意圖。其一是為了削弱人間的力量,這就不提了。第二嘛,在這種天下都被席捲的大劫之中,很少有人能避過浪潮捲入,我們可以廣泛觀察,誰比較可能是天帝轉世。在上一個萬年,我們已經殺了很多疑似的人,寧可錯殺,也沒放過。」
流蘇道:「所以你們又想故技重施一次?藉由南海之變,引發新的一場妖劫?」
「不錯,也不完全是故技重施,這次有其他緣由促使了我們這麼做。」
「哪些緣由?」
「裂谷妖城,已經脫離了我們的掌控,我們負責裂谷事宜的執事,十餘年前失蹤在裂谷。我們發現之時,想要入內看看情況卻已經進不去了,裂谷下方妖魂古陣縱橫捭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