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於他實在沒辦法想著烏丸蓮耶說出這些話,所以那月一開始話裡的『那位先生』代指的都不是烏丸蓮耶那個魂歸三途川的老東西,而是他家說不定也在用書圍觀這場戲碼的無良老師。
那月深沉地想,反正他也沒有說謊,這些話都是真的,不過是替換了物件而已,哪怕他們用測謊儀跟吐真劑都不會認為他在說謊。
小偵探的神情實在讓那月都有點於心不忍了,誰讓他的劇本里這部分是必要的存在呢,只希望他們回去之後能完整推理出他隱晦的那些意思。
「好吧,我跟你說的實在太多,看來你需要時間來緩衝,是不是?」
偵探努力讓自己移開視線,聽見這話後意識到不對,急忙撲上前想要抱住青年的腰,可他還是遲了一步,玩家已經按下了手裡的遙控器。
「砰!」兩人所在的貨車廂尾部在巨響過後轟然炸開一個大洞,磊高的木箱們飛快被狂亂的氣流席捲著甩出去,本就高速行駛的列車沒幾秒就讓它們一大部分都消失在了柯南的視線中。
按理來說,他的體重之輕本該跟著一起被卷出去,可黑髮青年在最後還是抓住了他,讓柯南得以不變成斷線的風箏飛得無影無蹤。
可這是在幹什麼?!他驚魂未定,那月哥為什麼要在貨車廂裡裝炸彈?難不成是打算跳車……可這是特快列車啊!
「別看啦,炸彈是安裝在車廂外面的,我控制了量,所以只要你待會好好站在這個位置上,姑且還是不會飛走的,」那月的聲音從柯南頭頂傳來,「聽懂了吧?要是你不聽話地跑出去,我也救不了你的,新一君。」
柯南忽然沉默了下來,幾秒後仰起頭跟俯首看向他的那月再次對視,一字一句堅定地說:「我要把你帶回去。」
玩家嘆氣,水紅色的眼睛裡帶上好笑與無奈:「哪怕同歸於盡?我知道的,你的才智足以讓我毀滅。」
「如果能阻止你繼續做會讓你痛苦的事情,」偵探則睜著透徹的藍眼睛固執地說,「就算是同歸於盡,我也義無反顧。」
「……」那月啞然失笑,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從福爾摩斯迷的層面上看,你還真是一點都沒變。」
小偵探剛打算追問對方讓他緩衝是什麼意思,藉機給降谷零他們拖延時間趕來,他不傻,甚至很聰明,在爆炸發生後就猜到那月準備從炸開的洞裡逃離這輛列車,哪怕貝爾摩德和波本都在車上——好吧,他們也的確沒辦法做什麼。
起碼他得拖住那月哥,什麼都可以延後再說,要是再弄丟這個人,他都不敢想對方回到組織後所謂的那位先生會再做什麼出來!
然而在他開口前,一根冰涼的手指抵在了柯南的唇前,緊跟著,金屬碰撞的嘩啦聲響出現在耳邊。
「?!」
他猛低頭,看到自己的左手腕居然被一個尺寸正好的手銬給銬住了,另一頭則在邊上的欄杆上固定好,手裡拿著鑰匙的青年若無其事地起身站好,當著他的面把鑰匙丟進了遠處的盒子裡。
「別費功夫了,這是我拜託科研組特別為你定製的,」那月朝他眨眨眼,「雖然裡面墊著東西,掙扎也不會把手腕弄傷,但建議你別這麼做,小孩子的骨頭可是很脆弱的。」
「接下來就獨自等你的同伴來救你吧,小偵探。」
領口大開的黑髮青年走了幾步撿起那副墨鏡隨意架回鼻樑上,隨著他俯身的動作,不遠處的柯南清楚地看著那隻紋在胸口的烏鴉隨著呼吸的頻率慢慢浮動,黑白與血紅色眼珠的對比十分強烈,柯南也更無法忍受。
「唯有理想與先生無法割捨,」赤江那月宛如閒庭散步一樣慢悠悠地背對著江戶川柯南,一步步往那個稍微靠近都會被氣流衝出去的洞口走去,稍微放大的聲音清晰地落地,「我是卡路亞,是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