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來了連續陰霾後的冬日暖陽。
在溫暖的床榻上休養了十多天,慕朝棲手腳上的凍傷已然好了個七七八八,可以正常下地活動,也無需丫鬟照顧了。
是日,她披著厚實的披風,獨自出了屋子,仰面朝天,深深地吸了口氣,又撥出了白色的水汽。享受著連日雪天后的和煦陽光,她的心情彷彿也跟著明媚起來。
這麼些天沒見,他怎麼樣了?
不知何故,她的腦袋裡時不時會冒出這樣的念頭。
後來,她索性不想了,決定親自登門去探。
融雪的時日往往比下雪的時候要冷上一些,所幸有日光鋪滿大地,倒也掃去了幾分寒意。
慕朝棲走在積著皚皚白雪的石橋上,深一腳淺一腳,一個不留神還險些崴了腳。好不容易走到了屋裡,卻發現往常坐著伊人的屏風後而今竟空無一人。
上哪兒去了?
她在屋子的前廳裡找了一圈,沒發現半個人影,又到後屋裡尋了個遍,也沒見著任何人。
“水色?火雲?”
無人應答。
連水色和火雲也不在?
慕朝棲站在平日裡她常坐的那個位置旁,心下不禁生出幾分疑惑。低頭目睹了空無一子的棋盤,她定睛一瞧,然後慢慢地蹲下了身子。
她歪著腦袋看著盤面——上頭果然積了一層薄薄的灰。
很奇怪。
鬱無莊幾乎是日日都要下棋的,因此,棋盤上不該存有這麼明顯的灰塵。
可眼下事實如此,這隻能說明,他好幾天都沒有下棋了。
是什麼導致他連最愛的圍棋也放到一邊了?
想著想著,慕朝棲忽然覺得有些不安。
她側身看向了後屋。
每次她來,都是和鬱無莊一塊兒呆在前廳的,剛才進了後屋尋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那麼現在,她是不是也可以出於對他的擔心,前去一探前廳、後屋之外的地方?
慕朝棲微微抿了抿唇,側過身子邁開了步子。
一路行至後屋的後門,她停下腳步,又喚了兩聲“水色”和“火雲”,可惜依舊無人應聲。
那就怪不得她了。
她掀開後門的門簾,舉步跨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後院。院子裡乾淨整潔,堆著的東西不多,皆是收拾得整整齊齊。她環顧四周,瞧見了好幾間屋子,也不知都是做什麼用的。
貿然推門而入自是有失禮節,是以,她站定在一間屋子的門前,伸手將欲叩門。
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了輕微的“吱呀”聲。
慕朝棲循聲望去,目睹的是水色快步向她走來的景象。
“王妃。”走近了,水色站定行禮,似乎對她的出現並不感到意外。
“免禮。”慕朝棲看了看來人的臉,抬頭往她來時的方向望了望,“王爺呢?”
“回王妃的話,主子睡下了。”水色答。
“睡下了?”慕朝棲的視線驀地收回,略顯不解地瞅著低眉順目的水色,“這會兒辰時剛過,他怎麼又睡了?”
“呃……回王妃的話……”水色眨巴著眼睛,遲疑了一小會兒,“主子這兩天睡得不太踏實,所以……”
“為什麼會睡不好?”慕朝棲緊接著道。
“因為……晚上咳得厲害……”水色略低著頭,回答得仍有保留。
“多少天了?”心中已隱隱意識到了什麼,慕朝棲稍稍皺了皺眉。
“十天了……”同樣知曉對方已有察覺,水色輕聲作答,未敢抬頭去看女子的臉。
果然……是他那天跑去宮裡救她,來回路上受了寒……等等!救她?!是啊,是他去救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