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了。
她幾次覺得自己好了,解決了,欲待站起來,剛一站直,便覺得肚子裡又是一輪新的翻江倒海。
她蹲到頭腦發暈兩腿發軟,那點海鮮還是沒有饒過她的趨勢。
憩園無閒人,今晚有一部分住在城西的燕家人留宿前院,此時後院一片寂靜,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見,所以她就算不想聽,寧弈那邊的動靜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聽見寧弈開門的聲音,他在房內站定的聲音,沒有喝斥沒有拒絕沒有疑問,寧弈的屋內是順理成章的安靜。
隨即她便笑了自己——為什麼要有喝斥拒絕和疑問?胡想什麼?燕懷瑩能進這院子,本就是他親自首肯的啊。
哎,明兒見了燕小姐,要不要喚聲新姨娘呢?
她捂住肚子,覺得今晚真是流年不利,這輩子海鮮一定和她有仇。
卻聽見有人大步走來,一邊走一邊道:“微,微,出來。”
她蹲得時間太久,顧南衣不放心來找她了。
鳳知微心中一跳,心想寧弈可不知道她吃壞了肚子在這裡上茅廁,她這一出聲回答,寧弈會怎麼想?
趕緊匆匆收拾自己便要迎出去,然而顧南衣得不到她回答,更加不放心,他想了想,知道女廁自己是不能闖的,乾脆抬掌一劈。
轟然一聲,他將茅廁劈倒了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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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體撲入寧弈懷中。
一瞬間絲般柔軟,絲般光滑,黑暗中一團軟雲似的包裹住了寧弈,濃郁的芍藥香氣撲來,她在他懷中瑟瑟,幾分畏怯幾分委屈幾分哀憐,輕喚:“殿下……”
寧弈先是一喜,隨即便知道不對。
鳳知微不會這麼柔軟這麼香這麼衣襟半敞濃妝豔抹的躺在他房中主動獻身以求承歡。
哦不,鳳知微有這麼柔軟這麼香,但是不會給他嘗。
鳳知微能不推開他的手就算是老天有眼。
想必是燕家送來的女人吧……
有什麼空落落的情緒湧了上來,一霎前那份油然歡喜,到了此刻只剩下淡淡失望,失望之後又有些惱怒,卻又不知道該惱怒什麼。
懷中女子雙臂如柳,攀援上他的肩,手臂微微顫抖,似乎不太擅長這種求歡之姿,動作有點僵硬,倒勒得他脖子一陣不舒服。
他冷笑一聲,突然對芍藥香氣厭惡徹底。
以後要拔掉王府裡所有的芍藥!
還有,寧澄是幹什麼吃的,竟然讓人這樣爬上了他的床!
正要推開這莫名其妙的女人,忽聽一聲巨響。
轟然一聲,就響在他的後窗不遠處,隨即便聽見一聲驚呼,卻是鳳知微的聲音。
他一驚,便要趕去,懷中女子卻死死勒住了他,寧弈眉毛一挑,正要一掌拍死這女人,手剛抬起,突然頓住。
鳳知微怎麼會在他後窗外?
她在幹什麼?
他愣在那裡,眼神變幻,窗外的對話,已經清清楚楚傳了來。
“你幹什麼!”鳳知微的聲音有點受驚。
“太久了。”是顧南衣的平靜聲音,“走,上床。”
鳳知微似乎被煙塵呤了,大聲咳嗽。
寧弈微微的笑起來。
這笑意看起來還是剛才他推開房門前的笑,仔細看來卻有不同,如果說剛才是清的,亮的,帶著露珠般新鮮快樂的閃爍光芒的,現在就是冷的,魅的,帶著夜色裡曼陀羅花般妖而沉鬱的香。
寧弈一笑之後,抬起的手掌,緩緩落在她肩頭,手上用力,哧啦一聲便撕裂了燕懷瑩的衣衫。
雪白渾圓的肩頭露了出來,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下瑩潤如美玉明珠。
燕懷瑩低呼一聲,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