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轉。
身披乳白色針織坎肩,脖子圍著一塊雲貂皮毛,雙腿修長筆直,身段玲瓏有致,頭戴一支鑲滿細碎鑽石的蝴蝶髮卡,看起來不過像是二十五六歲的妙齡女郎,和夏荻蕤這早熟蘿莉站在一起彷彿嬌豔的姐妹花。
“寶寶,你去哪裡了?怎麼這麼久都不給媽媽打個電話?媽好想你……”夏曉月扶著女兒的肩頭哭得花枝亂顫。
“哭什麼哭,現在不是回來了麼。”寶寶用心對付一大碗螺螄粉,頭也懶得抬,不耐煩地給她遞了一塊手帕。
夏曉月用手帕大力擤了擤鼻涕,抽抽搭搭地說:“寶寶,你吃什麼吃得這麼香,媽媽也好想吃哦……”
寶寶好一陣無語,都哭成這樣了,話沒多說兩句就知道想著吃,對女僕道:“你讓廚房再做一碗送過來。”
“不用了,媽想吃你碗裡的。”夏曉月可憐巴巴望著女兒:“寶寶就分一半給我吃吧。”
寶寶讓女僕拿來一隻空碗,分了一半螺螄粉過去,說道:“你今天出去打牌怎麼回來這麼早?”
“還不是你這個沒良心的!”夏曉月叫道:“一出門三個月不見影子,媽媽聽到你的訊息才趕緊回家的,連牌也顧不上打了。”
寶寶淡淡的問:“今天輸了多少?”
“啊?幹嘛突然問這個?”夏曉月一愣,嬌美的臉上頓時顯出幾分頹唐不安之色,說:“沒、沒多少,才幾十萬而已。”
“和誰一起打的?”
“唔……這個嘛,有靈泉製藥的周太太,有伊人日化的葉夫人,還有個她們介紹過來一起玩的什麼女人,一時也記不住名字了。”
寶寶只覺無奈,三口兩口吃完最後幾根米粉,說:“我剛環遊世界回來,倦得很了,想好好睡個覺。”
“哦,寶寶累了嗎?那媽媽明天再過來看你好不?”
“明天再說吧,我還要去見老太爺。”寶寶放下筷子。
夏曉月戀戀不捨走到門口,有個女僕輕聲說道:“奶奶,孔太太剛打電話過來,想邀您參加在翠空花園舉辦的舞會。”
“哦?”夏曉月馬上眉飛色舞起來,渾然忘了三十秒之前跟女兒哭訴的心情,笑道:“她們來了多少人?都有誰?回電話過去,說我馬上就到。”
夏荻蕤沒理她,坐在書桌前開啟電腦連線網路,輸入長達一百零八位字元進入洪武公司資料庫慢吞吞看著。
第二天是元旦,夏荻蕤起了個大早,趕到永樂莊園的明德樓拜見朱家老太爺。
朱家幾百年來繁衍昌盛,全國各地開枝散葉,家族非常龐大,家主具有至高無上的權威。家族嫡系在象京,經過數代人的努力奮鬥,形成了以洪武公司為核心的利益集團。洪武公司所創造的利潤足夠所有家族成員過上奢侈無度的富貴生活,而家主就是洪武公司的掌門人。
朱老太爺便是現任家主朱青深的父親,名義上已經交權給兒子,但事實上還有著說一不二的至高威望。三十年前他曾領導一代朱家人抗過巨大風浪,成功復興幾近衰落的朱家,成為所謂的“中興之主”,沒人能忽視老太爺的存在。
今天元旦,不少二、三代的旁系子侄都趕過來拜望老太爺,明德樓前擠了滿滿幾十人,等著老太爺的接見。
時近中午,明德樓還沒傳出老太爺要見誰的訊息,人群逐漸有些焦躁,但誰也不敢因此發出一句怨言,仍在老老實實的等候。
夏荻蕤躲在竹子坡後的廊簷下向四個女保鏢做思想工作。兩人是自己原來的貼身保鏢,另外兩人卻是父親昨晚新派過來的。
小丫頭今天穿的是一件“委員長風格”的黑色皮夾克,牛仔褲和高筒皮靴,腦後扎著馬尾辮,鼻樑上架著墨鏡,顯得英姿颯爽,瀟灑迷人。她已經不再喜歡自己衣櫃裡的幾百套少女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