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酒走了幾步,又轉回來,將那裝有離婚協議書的檔案袋拿上,裝進了自己的包包。
薄淵爵的笑容擴大,“我送你。”
傅深酒看了眼時間,確實太晚,也就沒有拒絕。
許是以前受傷太多,深酒在很多時候,首先考慮的就是保護自己。
回君至時,是薄淵爵親自駕車。
一路上,兩人的話題繞過來繞過去,無非是關於傅玄野和傅至庭在英國的生活瑣事。
“你這麼好奇,就儘快處理好離婚的事情,我帶你過去,你親自去看。”車子最後在君至大門口停下的時候,薄淵爵這麼說,“玄野和傅總都很想你。”
正在解安全帶的傅深酒神情一凝,想象了下和傅玄野重逢的場景,嘴角不自覺地揚起幸福的笑意。
不知道她家小野,長高了多少。
想起這些問題,深酒原本有些壓抑的心情,頓覺明朗了不少。
“我會抓緊時間的。”傅深酒瞥了眼裝著離婚協議書的包包,說這話的時候心情閃過一股莫名的情緒。
薄淵爵溫潤一笑,傾身過來替她開啟車門,“下車吧,我看著你進去。”
傅深酒抿唇笑笑,開啟車門下了車。
看著深酒的背影消失在大廳裡,薄淵爵溫潤的笑意被冷肅的神情瞬間取代。
他沒有立即離開,而是悠然地靠向座椅,摸出手機撥了葉清臣的電話。
“他的底細,好好查清楚。”大掌捏著方向盤,指尖在其上輕點了點,“尤其是,舊情人。”
葉清臣在電話那頭“嗯”了聲,“老大,你跟傅小姐畢竟已經分開這麼多年…”
薄淵爵扯唇,“放心,我會讓她一件一件想起來的。”
葉清臣不再說話。
…
夜已深。
傅深酒在套房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平心靜氣地輸了密碼、開啟房門。
屋子裡漆黑一片。
看來薄書硯還沒回來。
深酒毫不自知地蹙了蹙眉,但隨即長舒了一口氣。
這樣也好。
將包包放在櫃子上,深酒就著走廊的燈光換了拖鞋,這才關上門,去開燈。
“啪”地一聲脆響,屋子裡陡然明亮起來。
深酒的手從開關上移開,轉過身想要朝客廳走的時候,陡然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薄書硯。
彼時,他正用手撐著額頭、斜靠在沙發的扶手上,不知是閉目養神,還是累得睡著了。
剛與薄淵爵分別,這會兒陡然看見薄書硯,傅深酒的一顆心不可控地狂跳了幾下。
心跳失律。
“回來了?”嗓音低沉地吐出這三個字,薄書硯沒有睜開眼睛,甚至動都沒動一下。
深酒抿了抿乾澀的唇瓣兒,應了一句,“嗯。你也回來了。”
話一說完,深酒就有些後悔了。
原本她只是想反噎一下薄書硯的,可經她的語氣一說出來,聽著倒像是在埋怨他似得。
她是在埋怨嗎……不,她只是不爽被人放鴿子。
只不過,現在這些都沒有意義了。
薄書硯緩緩挑開鳳眸,幽暗而慵懶的視線將傅深酒從頭到腳掃了一遍。
眸淵微恙,嗓音仍舊寡淡甚至有一絲冷肅,他說,“小酒,你今天很美。”
傅深酒抿抿唇,瞥了一眼自己是有些隆重的裝扮。
默了下,她略略偏頭,清淺一笑,“我有不美的時候嗎?”
他眸子一眯,頓了下才掀唇一笑,然後視線就再也沒從她臉上移開。
她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步往落地窗外走,想到陽臺上吹吹風。心裡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