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點是全靠她母親打理,她父親完全不管。
“安琪……”
“很早以前,我家就是空殼子,只是金家在外的名聲,讓我們不得不咬牙撐下去,所以十歲以前的事情我還記得,十歲以後,碼頭是什麼樣的發展,我一無所知,並不像你想象中的那麼習慣腳伕的服務。”
這是很深沈的告白,觸碰到的不只是內心的痛,還有那段屬於過去的記憶。
辛海澤雖然老早就知道她家的經濟出問題,但不知道情況這麼嚴重,居然從她十歲起就過著克難的生活。
“對不起,說了不該說的話。”他太自以為是,造成她的痛苦。
“無所謂。”她聳肩。“反正金家沒落是事實,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到底她家只是空有血統,沒有實力。反觀他,雖然出身不好,但憑藉著自己的努力和實力,在上海灘頭闖出了一片天,生意並且越做越大,甚至有錢到可以花一百萬元標下她,誰能說他不厲害呢?
在金安琪的內心深處,一直覺得配不上辛海澤,他高大英挺,又有成就,是所有女性的夢中情人。她一點也不明白,他為什麼娶她,難道真是為了她的血統?
存在於金安琪心中的疑問,換到辛海澤的心底,卻成了另一個痛。她對他的怨恨,是那麼清晰可見,若不是為了家庭,她恐怕不會樂意嫁給他吧!畢竟他的出身太低,是完全配不上她的。
兩人的想法南轅北轍,唯一的共通點是他們都弄錯了,誤解了彼此的想法。
天津港口的風大,颼颼掠過的冷風恰似他倆的心情。
究竟要到何時,他們才能撥開迷霧看見曙光?
誰也沒有把握。
利順德飯店是天津最古老的外資飯店,建造的年代很早,十九世紀就已經存在了。採英國古典建築的利順德大飯店總樓層不高,不過五層而已。但裡面的裝置應有盡有,除了舒適豪華的客房及餐廳之外,還有保齡球館、游泳池及舞廳,許多名人都住過這家飯店。
辛海澤和金安琪甫到達利順德飯店,剛要辦理住房手續,櫃檯經理立刻拿出一個信封,交給辛海澤。
“辛先生,有您的電報,半個鐘頭前才收到的,請您過目。”
“謝謝您,馬經理。”辛海澤顯然是這家飯店的老客人,不但和門房熟悉,跟櫃檯經理也頗有交情,他人還沒到飯店,事情就先幫他處理了。
“不客氣,辛先生。”飯店經理對金安琪微笑,金安琪也大方回給他一個笑容。
辛海澤開啟信封,拿出電報仔細觀看內容,越看眉頭鎖得越緊,最後將電報摺好,放進西裝口袋。
“抱歉,安琪。我恐怕必須先外出一趟,請你一個人先回房間。”他拿起剛脫下的帽子重新戴上,一臉抱歉的對金安琪說道。
“怎麼回事,有不好的訊息嗎?”她不介意獨自一個人留在房間,但他著急的臉色令人好奇。
“其實也還好。”辛海澤聳肩。“只是礦區那邊出了一點小狀況,怕不能及時供貨,問我要怎麼處理而已。”
“礦區?”她聽得一頭霧水。
“我在開灤那邊買了一處礦坑開採煤礦,將開採後的煤炭從秦皇島裝船運回上海,再交給煤氣廠提煉成熟煤,我現在就要去天津分公司,探問一下詳細情形。”
近幾年來辛海澤的生意越做越大,除了既有的海上運輸事業,如今又涉足煤礦業,難怪大家會傳說,他的總資產已超過韋皓天。
“那你趕快過去吧!”金安琪沒想到他是這麼了不起的人,就連他們每天都在使用的熟煤他也參了一腳,並且擁有自己的礦坑。
“我會盡量早一點趕回來。”辛海澤提起公事包就要離開飯店,金安琪目送他離去,在他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