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中誰人不知,老皇帝溫文多情,可這太子卻性格迥異,冷情冷心,對女人從來都沒有上過心思。
太子妃狀似隱忍,始終低著頭不語,再看榻上陳良娣柔弱無骨的樣子,登時便教人想到狐媚惑主這幾個大字。
太子絲毫不為所動,仍是極有耐心的喂藥,“有勞母后費心,暫無性命之虞。”
太子妃欣慰道,“那便好,臣妾一直自責不已。”
皇后轉頭,“珍妃心狠,這不能怪你,倒難為你想的周全。”
太子淺淺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剛剛晉升的溫良娣,款款一笑,跟著道,“既然陳妹妹無恙,總該自己喝藥,怎好勞動殿下呢?”
太子將一塊蜂糖送到陳婠口中,將空藥碗交給安平,這才拍拍衣袖,正襟危坐。
一雙清冷如霜的秀目,掃過下首眾人。
“趁母后在,孤正要宣佈一事。”封禛語氣散漫卻篤定,襟口上鳳紋栩栩如生,“今日陳良娣救駕有功,晉封為側妃。”
溫良娣原本略帶鄙夷的神色,登時呆立在當下,發不出一言。
就在不久前的宴會上,自己憑一曲輕音贏得殿下青睞,晉封后,名份上便於陳婠平起平坐。
豈料,才不過幾個時辰,她卻搖身一變,成為太子側妃!
太子妃猛地掀起眼簾,太子的目光逼視過來,“太子妃可有何意見?”
她笑了笑,欠身兒,“臣妾為陳妹妹高興還來不及的,但憑殿下決斷。”
雖然只是側妃,但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清明的緊。
表面上看起來是升了一品位分,但實則卻大有深意。
若陳婠仍是良娣,那麼日後太子登基,皇后人選只能是太子妃。
但如今她封了側妃,那麼便有機會在後位上搏一搏。
前朝不是沒有如此先例。
皇后走過來,坐在正對面,“東宮鮮少封側妃,太子可是要開先例?”
封禛道,“賞罰分明,孤心中只有權衡。”
皇后瞧了陳婠一眼,“自古後宮雨露均霑為祖訓,還望太子謹記。”
封禛疏朗一笑,凜凜意動,“聽母后的,那麼孤今晚,就去洛昭訓宮中安置罷。”
……
元日家宴一場兵變,宮中節日的氣氛便淡了下來。
外殿隨處可見衛尉巡防守城。
珍妃打入冷宮,三位王爺分別囚禁於北宮三處宮舍,禁衛軍出動,密佈防守,連個鳥兒也飛不出去。
天下人只道太子防備三王,卻不知,其實他要找的人,是宇文瑾。
但是聽安平打探回來的訊息,說昭王身邊的謀士已然音訊全無,並不在宮中。
想來如他那樣的人,自是有通天徹地的本領,怎會輕易被人桎梏?
大哥離宮時,亦曾鄭重吩咐,切莫大意,切莫遠離殿下身邊。
後來幾日,因為中*毒的緣故,她又升了位分,自是不免送藥討好之流來玉露閣賣個人情。
其實,當日自己中*毒很淺,應無大礙,陸太醫也說無恙。
但近日來,總覺身體倦怠,飲食不利。
安平暗自觀察自家小姐反應,忽然覺得哪裡不對勁,“小姐!您不會是有了吧!”
彼時陳婠正在妝奩前梳頭,如雲的髮絲被她撩在一側,用鑲了珍珠的象牙梳一點點往下,掬在手心裡,還留有淡淡的體香。
昨兒太子仍是留宿在玉露閣,輕*憐密*愛,自是春*宵一度,纏*綿不盡。
陳婠走神,心下更是難以啟齒,雖然自己始終守心如城,但身體上的感受卻騙不了人。
她突然發覺,封禛是在用另一種方式綁住自己,用耳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