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枚棋子並不能說明什麼。於是,他鎮定自若地說:“老師的手掌之中執枚棋子說明什麼呢?”
洪承疇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肅然地說:“說明平西王在欺騙我!”
吳三桂故作惶恐地說:“老師可不能恐嚇學生啊!”
洪承疇輕輕一笑,心想:哪個老師能嚇得了你這個學生?嘴上說:“我剛進來之時,在你案几之上拾得這枚棋子。心覺得奇怪,抬頭一看,剛好看到有人端著棋盤離開。我想:敢在你房中下棋之人,舍你其誰?”
吳三桂笑道:“老師精明!學生在你來之前確實在下棋。”
洪承疇笑道:“據我看來,平西王若不是軍中無事,豈會下棋?這說明你軍之中士兵疲累急需休整是假象!”
吳三桂反問道:“老師就憑這點判斷學生欺騙老師?”
洪承疇說:“非也!其實我一進門,你已經告訴我了。”
吳三桂說:“學生並無異常舉動啊?”
洪承疇說:“你我雖有師生之名,但實無尊賤之分,而且以平西王為人,應該自視甚高才對,為何我一進門,你便對我行跪拜之禮?這說明你有事求我!正是因此而使我生疑惑之心,進門之後我才認真觀察拾得這枚棋子!”
吳三桂說:“難道學生對老師執禮甚恭也錯了麼?”
洪承疇說:“所以,我在視察之中特意多了個心眼!我特意察看了一病態兵卒,發現其手指精血旺盛,並非得病之人。由此可知平西王騙我也!”
吳三桂聽到這裡,哪裡還敢分辯半句,立刻跪在洪承疇面前說:“老師真是神人也!望老師念你我之舊情,救學生一碼!”
洪承疇故作不解地說:“平西王如日中天又沒有過錯,要我救你什麼?”
吳三桂說:“學生只是不想解散隊伍。”
洪承疇說:“大明雖滅,但有永曆帝躲在緬甸,李定國窩住孟艮,你軍自然不會解散!”
吳三桂說:“可是,皇上要我立即擒住永曆帝,摧毀李定國呢?”
洪承疇說:“食君祿,替君分憂,這是天經地義之事。平西王何故想推辭呢?”
吳三桂心裡罵道:這個老奸巨猾的傢伙!逼得我非說出心中之隱不可。我即便說出來,看你老傢伙又怎麼能奈何我?他打算豁出去了,所以他說:“老師,實不相瞞,學生之意是想不解散隊伍,長期居於雲貴。”
洪承疇故作吃驚道:“平西王這不是擁兵自重麼?”
吳三桂故作輕鬆地說:“就算是吧!”
洪承疇大笑道:“平西王何故不早說?”
吳三桂不解其意,問:“早說又怎麼啦?”
洪承疇說:“早說,就免得我大費周折。”
吳三桂不知洪承疇心中所想,故意試探地問:“依老師之意,學生如何處之?”
洪承疇故作不解地反問:“洪某學疏才淺,能知如何辦?”
吳三桂知道洪承疇怪自己沒將他放在眼中想賣個人情給自己,將來也好倚仗自己。於是,他跪在洪承疇面前說:“望老師不吝賜教,學生當銘心刻骨,至死不忘。”
洪承疇見火侯已到,趕忙扶起吳三桂說:“平西王言重了!你我本無師生之名,平西王如此看重洪某,純粹是抬舉洪某。洪某哪有不知之理?只是以後,洪某若有不順,望平西王也多擔待些。”
吳三桂知道洪承疇在討價還價了,立即說:“三桂若得恩師相助,必然厚報恩師也!”吳三桂故意將老師一詞換作恩師一詞。
洪承疇自然覺得此中微妙變化。洪承疇老氣橫秋地說:“聖上要臣此次視察平西王軍營,看平西王是否有力再戰。若有,便命平西王立即發兵,掃蕩明兵,將其消滅乾淨;若無,便命平西王休整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