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果是哭笑不得,心中暗道:“只要輕拍手掌,便可立時不飲,但是--哼哼,這法子你敬過酒之後才才告訴於我,我又不是臥龍諸葛,難道還會未卜先知麼?”
她心中有氣,嘴中卻發作不得,嘿嘿強笑數聲,道:“這算什麼,如此佳釀,便是再喝十盤,也算不得什麼?”
一邊說話,一邊只覺烈酒在腹中作怪,五臟六腑,更像是被投進開了鍋的沸水之中,突突直跳,上下翻騰。
戚器哈哈笑道:“酒還有,菜也不可不吃,來來來,老夫且敬莘月一塊。”吸口又是一噴,莘月醉眼惺忪,只見黑忽忽一塊東西飛來,張口一咬,肆意咀嚼起來,先兩口還不怎地,這後兩口咬將下去,直覺滿嘴卻似要冒出煙來。
只聽戚器笑道:“酒雖難得,這樣菜也並不易,這樣‘珠穿鳳足’,不但雞腿肉中,骨頭全已取出,而且裡面所用的,全是大不易見的異種辣椒‘朝天尖’,來來來,兄臺不妨再嘗上一塊。”
語聲未了,又是一塊飛來,莘月本已辣得滿嘴生煙,這一塊“珠穿鳳足”方一入口,更是辣得涕淚橫流,滿頭大汗涔涔而落。
☆、第八章莘月醜態百出
正德皇帝見了他這種狼狽神態,雖也忍不住要笑出聲來,但心中卻又有些不忍,方待出言打打圓場,卻聽莘月大笑叫道:“辣得好……咳咳,辣得好……嘻嘻,這辣椒正對我的胃口,……”她說到這裡,不禁又大咳幾聲,伸手又抹鼻涕,又抹眼淚。
莘月滿不在乎的神態,卻怎奈眼淚鼻涕偏偏不聽她的指揮。
又是一陣風吹過,這“異種辣椒”與“特製美酒”,便在她腹中打起仗來。
楊芊芊心中不忍,忍不住道:“莘月姑娘想是醉了,還是--”
莘月眼睛一瞪,大叫道:“誰說我醉了?誰說我醉了--嘻嘻,再將酒拿來,讓我喝給你們看看……你看,我哪裡醉了?咳咳,我連半分酒意都沒有,再喝九盤沒有關係。”她伸出雙手,想去抓楊芊芊的衣衫。
楊芊芊秀目一張,目光之中,突地現出一絲煞氣,但一閃又過,微笑道:“你真的醉了!”纖腰微扭,身形橫掠六尺。
戚器道:“莘月姑娘沒有醉,莘月姑娘哪裡會醉!哪個若要是說莘月姑娘醉了,莫說莘月姑娘不答應,便是我也不答應的,來來來,再飲一盤。”語聲落處,一吸一噴,白布正中那盆“珠穿風足”的湯汁,竟也一條線般離盆激起,射向莘月口中。
莘月醉眼模糊,哪裡分辨得出,口中連說:“妙極,妙極!”張口迎去,一連喝了幾口,方覺不對,大咳一聲,一半湯汁從口中噴出,一半湯汁從鼻中噴出,嘴唇一合,源源而來的湯汁一頭一臉地射在她面上,這一下內外交擊,莘月大吼一聲,幾乎跳了起來。
那漢子手掌一按,卻又將莘月牢牢按在地上,戚器笑得前仰後合,他一生別無所嗜,只喜捉弄別人,此刻見了莘月這副狼狽之態,想到她方才那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他越笑越覺可笑,再也直不起腰來。
莘月被那巨人按在地上,滿面湯汁,衣衫零落,卻無絲毫怒意,反而嘻嘻直笑,手舞足蹈,口中連道:“好酒好酒……好辣好辣……”
過了一會,語聲漸漸微弱,眼簾一合,和身倒了下去,又過了一會兒,竟呼呼地睡著了。
戚器看了項煌一眼,微笑道:“莘月這臭丫頭剛才那分狂勁,實在令人看不順眼,且讓她安靜一會,去去,大寶把她抬遠一些,再換些酒來,讓我兄弟敬楊姑娘和朱老弟一杯。”
楊芊芊咯咯一笑道:“你難道叫我們也像她的那樣吃法麼,哎喲!那我寧可餓著肚子算了。”
戚器哈哈笑道:“去將杯筷碗盞,也一齊帶來。”
只見那漢子“大寶”果真拿了兩副杯筷,又攜來一壺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