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少騰手上更為穩固,必然就更不容易了。
剛剛在包廂裡,阮玲嘴上雖然說駱家政界沒有人,事實駱家並不是真的沒有,駱家一直暗中支援著阮國誠的政敵,是他們強而有力的後盾,所以駱家才會成為擋在阮家的一座大山。
這條線是駱鈞在世時鋪的,但終歸沒有血緣那樣牢固。餘欣南看上了駱少騰,阮玲才會想退而求其次,想將駱少騰拉攏過來成為自己人。
駱少騰拒絕讓她很不高興,不過不答應也沒關係,只要她手上有付清,讓駱家與那頭互相猜忌也未必不可。蟄伏了那麼久,拼的就是耐心等待時機……
駱少騰那邊,離開茶坊後拿著資料便驅車去了付清那裡。她如今被人看守著,整日也就喝喝茶,養養花,只是沒人能確定她內心是不是真如表現出來的那般安逸。
駱少騰的車子開進別墅時,付清正坐在沙發前喝著花茶,聽到引擎聲往窗外瞅了一眼,便看到兒子挺拔的身影朝自己這邊走過來。
傭人還是付清請的傭人,不過薪水已經是駱少騰給了,所以馬上迎過來,喊了聲:“駱少。”
駱少騰身上明顯是帶著火氣的,所以並沒有理她,而是逕自走向付清,啪地一聲將檔案袋扔在她面前,問:“你有什麼解釋?”
那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連媽這個稱謂都省了。
付清放下茶杯,將資料從檔案袋裡抽出來,看到內容時彷彿一點都不意外,又將那疊資料重新塞回去放在桌上,頗為淡定地說:“我當年受傷是阮家救了我,我沒錢沒勢的想要扳倒駱家,自然要依附他們,被利用是很正常的事。”這些早就預料到了。
駱少騰看著面前的母親,她保養的那麼好,修長的雙腿交疊著側坐,舉手抬間盡顯優雅,一點都不像是個中年女人。可是她那麼美麗,偏偏就沒有記憶中疼愛自己的模樣。
“阮玲現在拿這個來要挾我。”他想知道自己是她的兒子,她可曾有為他想過?
阮玲回視著駱少騰,眼眸淬笑,只是並沒有駱少騰期待的歉意,好似也沒有什麼感情,只道:“她無非就是想讓你娶餘欣南而已,到底有什麼不好的?”
駱少騰的眼眸瞬間變的幽冷凜冽,放在褲兜裡的手都不自覺地收緊著,青筋暴起。大概沒人能理解他此時的心情吧?他甚至在想,如果……如果對面的女人不是他親媽該有多好?
付清彷彿沒有看清他的神色般,又笑了下,道:“當然,你也可以置之不理,你連我這個媽都可以囚禁,又何必去理?我現在與坐牢也沒什麼分別。”
阮家與付清之間本來就是不平等的,自然不會留下任何把柄給她抓到,這是一個死結。
駱少騰看著這樣的母親,心口窒息,冷笑了下轉身離開。
付清一直坐在那裡,看著他挺拔的背影離開視線。不久,外面傳來引擎發動的聲音,她才起身去看,落地窗外,那輛載著兒子的車子已經遠離。
眼裡漫不經心的那種冷然彷彿在悄然碎裂,只餘下一股悲傷。
“太太,你這又是何苦呢?”李志站在她身後說。
付清抹了下臉上的淚,笑著說:“他恨著我,這樣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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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少騰與餘小西一樣,這一輩子大概親情緣薄,越是如此,付清的“死而復生”對他來說才更珍貴。畢竟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了。
可是腦子裡一遍遍去回想付清的種種的作為,卻找不出一絲她還疼愛著自己的痕跡。如果疼愛,又怎麼捨得傷害他愛的人?如果疼愛,她又怎麼能說出剛剛那樣的話?想到阮玲給他的資料,他甚至不懂,她到底怎麼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車子開進駱家老宅的院子,糖糖正在跟小泰迪在綠色的樹蔭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