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她還有什麼辦法可以見到駱少騰。
肩上突然一暖,她抬頭便看到了紀元。
紀元蹲下身子與她平視,勸道:“先回去吧,我們再想其它辦法。”駱少騰如果是誠心躲她,她一直待在這裡也是沒有用的。
餘小西懂,可是沒有糖糖的地方,於她來說待在哪裡都一樣。所以她搖頭,說:“你先回去吧,我再等一等。”
一天滴水未盡,嗓子都是啞的,模樣更像是一朵枯萎的花。而糖糖才是水,其它人都不行。
紀元實在有點看不下去,將她從地上扯起來,生氣地問:“餘小西,你一定要這樣作賤自己嗎?”
駱少騰的目的沒準就是折磨她,她何必讓他如願?
餘小西沒有精力與他分辨,她也在懲罰自己,懲罰自己沒用,將糖糖弄丟了。
紀元見她這樣,心裡剛升起的火氣又熄下去,嘆了口氣。他心疼地拂著她耳邊的發,說:“餘小西,你回去躺一下好不好?糖糖我給你去找,保證一定能找到。你好好照顧自己,別等糖糖回來了,你又倒下去。”
他太瞭解她,知道只有此時提到糖糖才會讓她將話聽進去。
餘小西卻搖頭,肯定地說:“你找不回來。”她太瞭解駱少騰了,這件事唯有自己才有轉圜的餘地。更何況,這本就不管紀元的事,她不想讓他攪進來。
“餘小西!”紀元對她真是沒轍了。
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她倔強、堅強,總是與他涇渭分明。其實他不在乎,他只是想幫她而已。
餘小西抽回手,重新坐到臺階上,因為真的很累,已經快要站不住。
紀元沒有再勸,只是坐在她身邊,默默地陪著。
靜止的畫面上出現了兩個人,女人頭倚在羅馬柱上,男人目光痴痴地瞧著她。
駱少騰握緊手裡的方向盤,發動引擎,黑色的保時捷漸漸駛離公寓……
——分隔線——
餘小西又等了大概三個小時左右,已經到了凌晨。紀元發現她不對勁時,人已經不知是睡還是暈了過去,眉頭微皺著,嘴裡傳來模糊的呢喃,細聽僅可以分辨出糖糖兩個字。
紀元看著她的模樣揪心,連喊了幾聲她都沒有反應,手摸到她的額頭才發現又燙起來。此時也顧不得許多,連忙將她抱回自己的車內,往瞰園駛去。
彼時,蘭嫂也早已經從醫院回來,對著空空的家裡嘆氣。聽到門鈴聲響,開啟門便見紀元抱了餘小西回來,也是嚇了一跳。
“這是怎麼了?”她問。
紀元一邊繞過她一邊抱著餘小西往臥室的方向走,回答:“在外面吹的風時間太久,可能又發燒了。”將門踢開後,直接將餘小西放到床上,扯過被子幫她蓋上。轉頭看到蘭嫂跟進來,說:“拿體溫計先給她量一下吧,我已經打了電話喊醫生過來。”
話音剛落,門鈴就響起來。
蘭嫂跑過去開門,果然見一個男人提著醫藥箱出現在門口,趕緊將人請進來。
餘小西的體溫果然偏高,又一天沒有進食。本來就沒有痊癒,身心俱疲下只會更嚴重。
醫生給她打了退燒針,然後輸兩瓶營養液。
家裡的人都圍著她忙碌,餘小西眼睛睜開過,不過因為燒的腦袋不清楚,其實什麼都不知道。高燒到了後半夜才退,蘭嫂和紀元一直在輪流照顧。
餘小西這一夜睡的卻並不踏實,整晚都是糖糖喊媽媽的聲音,或哭、或鬧、或撒嬌、或生氣,每一聲媽媽都揪著她的心。這般掙扎著醒來,眼睛裡卻映著臥室裡的天花板。
一瞬間的怔楞過後,她坐起來在室內掃了一圈,確定是自己的臥室。手摸在還發暈的頭上,完全都沒有印象自己怎麼回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