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沒有說什麼,但我自己蒐集了一些,沒有你不知道的。司馬效禮是個傳奇人物。他認識所有的人,所有的人也都認識他。他賺了大把大把的錢。我想你自己做得也不錯。
——我做得很好。還有什麼?
——這些都是你已經知道的事情。司馬效禮陷進這一切了嗎?
——如果他裝傻,那麼他裝得像極了,她想。現在輪到欒蓓兒盤查上官英培了——司馬效禮是個可敬的人。我,我的一切都是他給的。
——聽起來像朋友?但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司馬效禮這樣的人很少。陰謀家。
——你呢?說說你自己?
——說我?我只是幫助他完成他的幻想。我這樣的人多得很。樂善好施。
——你給我的感覺可沒那麼平常。欒蓓兒呷了口清茶,沒有作答,那麼一個人如何成為說客呢?欒蓓兒忍住疲憊,又喝了口清茶。她的心臟有點兒怦怦直跳。她東奔西跑,很少休息。只在飛機上打了個噸。但此時她真想躺在一個地方睡上一覺兒。也許她的身體對以前的恐懼起了反應,請不要傷害我。我的天哪。
——我可以撒謊說我想改變世界。人人都在這麼說。實際上,我還記得小時候觀看珍寶島事件的新聞記錄片。那房間裡盡是表情嚴肅的人。所有那些中年人都穿著同一個顏色的衣裳,虛胖的臉龐,蓬鬆的頭髮,有一個滿臉麻子的大高個子對著麥克風喊口號,所有的人都是一副義憤填膺模樣。所有的媒體,都聚焦到那裡。舉國上下覺得駭人聽聞,我們終於奪回了那個神聖寶島。大快人心,我覺得極其有趣。所有那些力量是一個團結的象徵。她衝著清茶杯微微地笑了笑:“那是發狂的靈魂。親愛的欒蓓兒,”她說:“不要屈服於你邪惡的慾念。”
——那麼你是狂熱的參與啦?
——好像是我在逐漸變得邪惡。雖然我在校外胡鬧,但我在學校表現很好。我上了所好大學,在梁城市時,腦子裡飛舞的全是專制權力。我一點也不知道自己能做成什麼,但我絕對知道我要置身於這種遊戲中。我在為商業做了一點工作,引起了司馬效禮的注意。我想,他是看上了我什麼,於是把我奪了過去。我覺得他喜歡我的勁頭——我管理辦公室只有兩個月的經驗。我拒絕向任何人甚至是檢察院讓步。你知道我就這種性格。
——我想剛從大學畢業,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的哲學是,除了做尼姑,他們不算什麼挑戰。我很高興上了專科學校。
——哦,他的眼睛掃了旁邊的一眼:“現在不要看,梁城市檢察院的人在盯著呢,要小心。
——什麼?她突然轉頭,環顧四周。
——噢,那太好了。上官英培轉動眼睛。
——他們在那裡?
——他們那裡也沒有。但是他們無處不在,梁城市檢察院的調查員不會在臉上寫著字到處轉的,你不會看見他們的。
——那你幹嗎說他們在轉著呢?
——給你提個醒,我能認出梁城市檢察院的人。
——有時候能,但並不是總能認出來。他們會來的。你不要像剛才那樣做出反應。要正常,動作緩慢。就像一個漂亮的女人帶著男友度假那樣。你懂嗎?
——好吧。但是不要再對我做那傻事。我的神經受不了。
——你打算怎麼購買機票?
——我怎麼買機票?
——你的信用卡。是你的假名。不要到處炫耀大把的現金。你用現金買一張今天離開的機票,對航空公司也可能是個危險訊號。現在,別引起注意才好。你那個名字叫什麼?
——黃婧娜怎麼樣?欒蓓兒問。
——多好的名字。
——黃婧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