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力氣聽我們講話,轟隆一聲倒地不起,徹底暈了過去。
我大叫一聲跳下床:“壞了,棒子死了。”
剛要去扶棒子的海波嚇了一跳:“不是吧,這算什麼。”
“算你謀殺。”我說,“誰讓你剛才借吹風機給棒子用的,叫你扶一下你還跳那麼老遠,看看,不吹死也摔死了。”
海波很是委屈,“那總不能讓我死吧,你沒看見他剛才搓下來的泥?”
我說:“那你也不能拖我們下水吧,哦不,是下泥吧,現在得仨人一起搬了。”我撇了撇嘴。
牛叉說:“別吵了趕緊搬吧,要不然誰突然進來還以為我們正毀屍滅跡呢,把他放床上,就像自然死亡的一樣。”
我倆驚奇的看著牛叉,這小子不是殺人殺多了吧,這麼熟。
牛叉剛說完,棒子悠悠轉醒,“誰死了?”
我蹲下問:“你沒事吧。”
棒子晃了晃腦袋:“沒事,這地上好涼快的,不信你試試。”
我說:“不用了,你涼一下就起來吧,別把地板弄髒了。”
棒子一臉的詫異:“這怎麼著也是地板比較髒吧。”
海波說:“那是對於一般人,你,棒子,顯然不是一般人……”
棒子沒有說話,繼續愜意的趴在地上。午後的陽光從窗戶上透了進來,照射在棒子的屁股上,我終於把以前我媽總說太陽都曬到屁股了和現實結合了起來……
就這樣,在炎熱的天氣裡過了幾天之後,學校開始著手組織軍訓。而在一個炎熱的午後,我們也統一換成綠色軍裝在操場上迎接教官。
說實話我從高中開始就十分厭惡軍訓,不是怕被太陽曬得體無完膚。而是我身材由於常年的缺乏鍛鍊已經變得走形,以前精幹瘦弱的英俊小生,在蹉跎歲月的無形打壓和兄弟們為了生活的苦中作樂下,扁平帶有四塊疙瘩肉的小腹已逐漸隆起變成一坨,且能軟能硬。當然這些我並不在意,只要我不是懷胎十月成形,基本不會讓我對寬鬆的軍訓服產生排斥。而讓我欲說還休的就是我的屁股,不僅大,而且還突出,就如一馬平川的平原陡然隆起一座丘陵一樣,小時候我經常因為屁股大而買不到合適的褲子大發雷霆。我媽看我老是上火就安慰我說,別怕兒子,屁股大好生孩。當時我樂的屁顛屁顛的,想不到屁股大也有好處,到後來才知道這根本就沒我什麼事。於是我質問我媽,我媽一臉茫然,我有說過麼?
而在場地發牢騷的還有棒子,棒子身高腿長,膀大腰圓,軍訓服顯然報錯了號,穿到棒子身上格外袖珍。衣服被棒子撐得緊緊地,褲子也只到腳踝,露出了常年不洗的白襪子,原本雪白的顏色經過歲月的沖刷已經變的雀黑。而在襪子沒掩蓋的地方露出幾根黝黑的毛髮,乍一看像襪子上的線頭。棒子顯然不習慣在大庭廣眾之下展露體毛,不斷的把褲子往下拉,結果腰部露出白色內褲,反射著太陽光,照射在後面同學的臉上。
棒子是個極其不講究個人衛生的人,一般就不進水房洗漱,而他的白襪子一直能穿到烏黑髮亮且堅硬如鐵無法上腳的時候才去洗,往往一洗完盆裡明淨透明的水變得面目全非。而棒子的短髮更減少了棒子進水房的次數,如果不走近聞到或是看不見棒子撓頭掉下來的頭皮屑,一般沒有人會大驚小怪。而就是這樣的人,我不知道為什麼對白淨的東西特別感興趣。或許人往往都是因為自己先天或後天的不足而對沒有的東西更容易感興趣吧。
在棒子罵完最後一句“娘希匹”的時候,海波發飆了。他拍了拍我和棒子,“走。”
我說:“去哪?現在在操場呢這麼多人,況且導員還在前面看著呢,開溜也太明目張膽了。”
海波橫了我一眼:“誰說要開溜了,我們這是正大光明的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