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異樣的情緒在全身流淌,消極而又悲傷的充斥。林梨用力的喘息,她有難過的感覺,更有壓抑,卻無論如何也表現不出來。
從前,在她艱難的活著的時候,即使什麼都不能做的時候,心中不順還可以砸碗摔碟。剛才,有一種感覺是怒從心裡,拼命的想發洩,卻是設麼麼也做不了。
沒有的心臟的地方好像被植入了一個無底洞,所有的情緒才剛冒出了頭,很快就轉向平淡,被吸入的無影無蹤。
可以離開家門,在這個世界走一走是她一直以來的期盼。也正如此她才會死不瞑目,不甘心到甚至可以反抗無常。可現在,也就那麼慢慢的淡了,似乎是天地也無所謂了。
燭火“啪”的炸了一聲,一點子星點爆開,林梨彷彿才回過神來,她重重起身,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燭淚長長的淌下,在木桌上暈開了一堆明顯的痕跡。林梨皺眉,有些懷疑的看了看自己攤開的手。難道,是因為這副骨?
她還記得那個老翁,她取骨時,他已經是高齡。本就是半身入土,行將踏入閻王殿的人。可是因為如此,直接也影響了她?
思緒被慢慢梳理,林梨的目光漸漸清明。只不過始終是猜測,驗證還是需要時間。
她熄了蠟燭,世界再次是一片沉黑。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七章:萌動
曙光乍現,當顧延舟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時,壓根沒想到林梨起的比他還要早。
他本是想顯個客套的去敲門應聲早,店小二卻是說了,住這房的姑娘天剛矇矇亮就出門了,到這會也沒回來。
顧延舟道了聲謝,頗是起疑又有些擔心。一大早的,又是人生地不熟,林小姐能走到哪去。
何況,顧延舟想起昨天林小姐的催促,她應該是急著趕路的,今天卻是捨得出去走走了。
顧延舟急匆匆的下樓,穿過大廳,望著客棧門外,正想著要去哪裡尋她。踏著初晨的和光而來,是林梨已經回來了。
她走過古樸的青灰色長街,綠蔭繁枝,酒肆閣樓,一應都被她隱在了身後。清早,人聲鼎沸,那麼喧鬧擁擠,她彷彿不自知。風拂過,吹的長街兩旁的樹葉沙沙作響,帶起裙角翩浮似霧。遠遠走來的女子,像是破空而來,在她身上似乎還有漸漸散去的清早的晨霧。她走的越近,眉目越清晰,彷彿了一幅潑墨寫意的畫卷,逐漸攤開。
她露出潔白的額頭,柳葉的眉,纖密的睫毛。丹唇玉面,眼仁如珠,垂至腰間的發黑如墨。她撐著一把十二柄的大紅色油紙傘,細白手指捏著青黃傘柄,青煙色羅裙如夢境。一舉一動,都似如墨所繪,融於畫中。
今早的天氣也是極好,和風暖陽,金飾一片。此刻在顧延舟眼裡,這個小鎮彷彿飄渺著一層煙霧,薄霧如酥,模糊了他眼內的事實,他只隨著這薄霧入夢而去。他不知他所看到的究竟是真是,還是隻是臆想中的幻影。
他怔怔出神,眼睜睜的看著林梨走到他面前。一時之間竟不知雙眼要往哪裡放,下意識的只能低下頭去。
他看到一雙秀白的絲制軟鞋,腳尖已經被露水打溼了,腳邊沾了不少黑泥。
顧延舟尋著心意就說了出來,“林小姐孤身離開,一個女子,若是迷了路,著了道,要怎麼是好?”
顧延舟說完,又不知該做何等表情。
他似乎聞到了竹枝的清新,或是油紙傘的墨香。顧延舟驀然有種想屏住呼吸的衝動。在這不知名的小鎮,偏遠的角落,沒有任何人猜的到的地方。清晨薄霧緩散,陽光透過屋簷灑落,在他面前本有大片的看不清的陰影,都因這個女子一一驅散。似夢如幻,這幻覺充斥著他二十多年來不曾填上的意識,是遲到的,又是狠狠滿足。過後又像鏡花水月,擔心它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