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延舟開口,林梨也覺是呆不下去了。不管昨日那道士是真有道行也好,裝瘋弄傻也罷。只是聽他喊出“妖孽”二字,足夠林梨提防。
她欣然同意,“你決定就好。”
顧延舟遲疑了下,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梨,意有所長道:“你同我去金陵吧。”
“金陵?”林梨似乎不知。
顧延舟這次卻不願多說了,沉吟了一會,才道:“也是盛產才子佳人之地,等你見過,定會喜歡的。”
林梨微微側目,“我是一無所知的,你既做了決定,那就早早出發的好。”
林梨既無異議,顧延舟也極快的去著手下面的事了。
半日的功夫,收拾了行李,繳足了房錢。牽了馬,喂足了草料和水,又如剛出發那樣,是萬事具備了。
林梨花了一點時間去留戀西子湖畔,雖是覺得可惜,但想到那行跡不明的道士,當即決定還是早早離開的好。
日頭漸漸暖和起來,林梨坐在馬車中,聽了顧延舟在外頭提醒。放了布簾,再不做停留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五章:故人
趕路中一如既往的無趣,杭州城距金陵,唸叨起來雖不太遠,但以一輛馬車的腳力來看,似是長途跋涉了。
林梨一向是無所謂的淡淡然,一路的邊走邊看,自尋其樂,更不曾催促了顧延舟。能親近芳澤,又能同行,對顧延舟來說更是好事一件。
只是漸漸,林梨彷彿是覺出了不對。
她不知道這次的行程的有多久,五日,十日,還是足月!雖然不曾在乎過長短,但是這一次,時間是不是太長久了些。
林梨早已覺察,顧延舟根本是在故意拖延。
明明是他提出的下一站,卻總是慢騰騰的,不知在打的什麼主意。
一日,風塵僕僕的下來,日幕西頭,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是倦極。一直以來都有客棧投宿,偏偏就到了今日,馬車停在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左看右看,都是渺無人煙。視野裡就是白茫茫的一片大地,端的是荒涼的很。
顧延舟環顧了四周,都是平地一片,遠遠的望不到頭。夜間趕路向來都是危險之極,他想罷,看來今日是要露宿在此地了。
將這個想法與林梨一說,本擔心她會介意,卻不想林梨是一口答應,毫無不快。
顧延舟應下,轉身去馬車上找了乾糧和火石。雖是慌地,倒也能尋來一些柴枝。就地取火,燃了熊熊一堆。
夜色越來越濃,雖然還是夏日,夜一深卻涼的厲害。大片的空地只餘那一堆火把明亮非常,二人就圍著火把和衣取暖。
月色如水,悠涼的一片。顧延舟又自車上取了酒來,就著方便溫了一壺。很快股股酒香四溢。
林梨趁熱飲了一口,口舌有了滋味,只覺酸甜苦辣一併來了。她一連飲了數口,通體暢快無比。
顧延舟也不客氣,一口接一口的,直喝了大半壺,仍覺不夠。
林梨看著同樣只顧著猛喝酒的顧延舟,還是道出了這兩天所疑,“顧延舟,你有事隱瞞我。”
顧延舟停了停,默默無言,半響才笑道:“我若說有事,你可怪我。”
“你說來聽聽。”
顧延舟又飲下一口酒,望了天際夜色,才緩緩道:“其實,金陵原是我家鄉。”
憶起往事,顧延舟顯得有些惆悵,“不過我年少不懂事,不聽人言,一意孤行至今天的背井離鄉。如今再回去,是不能不感慨了。”
原來是近鄉情怯。
林梨若有所思的笑了笑,“那你是要帶我去見你的家人?”
這便是另一個隱情了,顧延舟是了預設。
林梨把玩著地上的枯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