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入了拳擊臺的死角。雖然她曾經試圖反擊過,但是無可奈何的是,她在力量上顯然沒辦法壓倒對手,而她的身高此時也成為了她的弱點之一。所以,安笙只能躲閃著攻擊。
容初心裡已經在罵娘了。從裁判到場邊的評委再到拳擊臺上那個死女人。
對,那就是個死女人。
一向對女人從不惡言相向的容初,當然了,他對安笙的諷刺那是個例外,這一次一反常態,竟在心裡以死女人來稱呼安笙的對手。
死女人,你究竟想打到什麼時候?
安笙重重地捱了好幾拳之後,第二回合結束的鐘聲終於敲響了。而容初此刻已是噴火龍附身了,瞅一眼誰都能把誰在瞬間燒得灰飛煙滅。安笙自然是不在其中的。他看向安笙的眼神裡,兩潭深情,幾乎讓人心甘情願地溺斃在其中。
十個回合的比賽,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容初卻覺得自己好似經歷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的時光。安笙後來居上,以自己的耐性拖垮了對手的防線,在對手終於疲於跟緊安笙的時候,安笙趁機進攻,竟反敗為勝。
拳擊臺上,被裁判舉起手宣佈勝利的那一刻,安笙面帶微笑。
容初卻看得眼痠。她的眼角有些擦傷,這個笑容看在他的眼裡,顯得酸楚無比,令他心疼萬分。
下一場的比賽很快又重新開始了。容初坐在觀眾臺上目送著安笙經由選手通道走向了後臺休息區。要追上去嗎?容初並不確定。昨晚的衝動直到此刻已經變得寥落、稀少了。即使追上去了,他又要對安笙說些什麼呢?是坦白地告訴她,自己來這兒只是為了見她一面;還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和真實情緒,依舊口不對心地嘲諷她?
容初拿不定主意。其實他又何嘗不明白,說到底自己的嘲諷不過是小男孩的惡作劇罷了,期待自己心宜的女生能因此多看自己兩眼,不不,哪怕只是一眼,他也就心滿意足了。
☆、第九十六章 只對你說好久不見
容初正矇頭呼呼大睡著,手機鈴聲忽然急促地響了起來。
昨兒晚上,他一直輾轉反側,一會兒絞盡腦汁地組織語言,想著若是見著了安笙要如何打招呼;一會兒卻又悻悻地覺得自己還是當一隻縮頭烏龜,不去見安笙的好。
他折騰了半宿,天將矇矇亮的時候,才睡著了。昨天他離開體育館的時候留了個心眼,問場內的工作人員討來了一份賽事日程表。所幸的是今天也沒安笙的比賽,他可以安心地睡個飽。
可是當他正在夢裡和安笙你儂我儂的時候,究竟是哪個缺心眼兒的來了電話呢?
他氣鼓鼓地摁下了接聽鍵。電話那一頭林恩的聲音壓得格外低,“師兄,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我這兒已經幫你頂不下去了。主任正在發飆滿世界找你呢。”
容初一下子就清醒了。當初,他到了榕城後的第一件事兒就是給林恩掛了個電話,讓她千萬在主任的跟前幫自己圓個謊。
“主任怎麼好好兒地會發飆呢?”容初一想起老頭子倒豎的鬍子就有些心有餘悸。
“這不才開學不久,學校裡檢查各方面的工作都還比較嚴,查到你缺課缺了好幾天,上頭已經認定為教學事故了。”林恩說到這兒頓了頓,“而且上頭不知怎麼發了神經,竟把之前的上課記錄全調了出來,發現你的各種請假記錄比比皆是,十分生氣……”
容初默然無語,許久之後才回過神,“主任怎麼說?”
林恩頗有些無奈地回道,“我替你請假的時候,主任就滿心裡不樂意,這下上頭怪罪下來,更是一點兒也不準備給你留情面了,還說年輕人不能太縱著。”
容初一個頭變成了兩個大,“我知道了,先這樣吧,我這邊事情還沒完,暫時回不去。天塌下來了,等我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