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先回去吧。”花螺蹙眉,心下疑惑,卻不敢再問。他語氣雖溫潤如玉,可言辭舉止卻令人抗拒不得,除了遵照似乎別無他法。
彈指間,墨韶身在望穹殿,卻見望穹殿華貴有序,可冷清無生氣。墨韶閉目,神識猶如鋪天蓋地般鋪蓋在整座望穹殿。黑暗之光?果然魔尊是尋來了,但見黑暗中有一束黑色的光源,魔氣源源不斷地從那道光束中汨汨而出,將所有的靈識矇蔽。突然,那道黑暗之光氣勢逼人,墨韶微微皺眉,凝聚神識,似乎要強攻而去。
“你太輕視魔尊的實力了。”成君仙尊稍顯急促的聲音傳入墨韶耳中。片刻後,墨韶的神識漸漸從四面八方回收,最後融入尊體內。他緩緩睜開眼,鳳目中的凌厲之氣登時化為溫潤的神色,看著成君仙尊不急不徐地說道:“你也感覺到是亡皇?”
成君仙尊不置可否,知道墨韶一回九重天必然是先來望穹殿,因此便徑自來到這裡。不想,他竟然以神識搜尋魔尊之際,欲要強硬攻克魔障。雖說他的修為精進上乘,可魔尊的魔障乃集聚萬千惡靈所置,且又以魔血餵養,早已經成了萬惡的魔靈,專門磨噬仙人靈體。
“未必是亡皇,他從四海水出來五百年還未到,必然不會那麼快修成真體。”成君仙尊桀驁的眉目一挑,手中輕搖著摺扇,一襲紫衣華貴慵懶。
墨韶一手負在身後,墨黑的長髮垂地,幾縷髮絲散在額頭。他面上無笑,但周身散發出的溫淡氣息猶如沐浴在春風裡,他沉聲說道:“雖不是亡皇真身,可必然是他虛影,那黑暗之光必真無假。”
成君仙尊手中的摺扇一收,緩緩走近墨韶,漫不經心地問道:“你的小徒弟被打入冰牢,不去瞧瞧?”停頓片刻後,又像是無風不起浪一般嘴角一挑,繼續說道:“或者是去找曄淵算賬?”
墨韶溫淡一笑,轉身走出望穹殿,說道:“小徒若在冰牢,亡皇奈何不得她。”成君仙尊桃花眼一眯,知道墨韶心下已然明瞭。良久後,只聽墨韶不急不徐地說道:“不過神官那邊,我確然要去一趟。”
“既然是要商議焰赤王之事,豈可少得了本君?本君倒是樂意袖手旁觀,只是這形式卻要走走。”成君仙尊一邊說著,一邊款款跟在墨韶身後。
卻說,墨韶和成君方要踏進神宮殿,卻聽一道輕柔哀怨的聲音傳來:“焰赤王一死,姬紜雖與他成婚,卻還是落個遺孀之名。姐姐怕姬紜受委屈,才有意如此安排。姬紜知道神君無心,那拒絕便是,姬紜絕無怨言。”
成君仙尊輕揮著手中的摺扇,一雙微醉的桃花眼緩緩看著墨韶,似笑非笑地打趣道:“我們似乎來得不是時候。”墨韶回以一笑,同成君停住腳步,慢悠悠地開口說道:“只怕神官感激我們還來不及。”
話音剛落,但見神宮殿的大門緩緩開啟,一抹紫衣如雲霞穿梭而出。成君仙尊瞥了一眼紫色流霞,眼裡浮現出一絲玩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的口吻:“見了我們連聲招呼也不打,不懂禮貌啊。”
墨韶知他一番打趣,鳳目溫淡如玉,嘴角上彎一個弧度,淡然道:“被我們撞見,她一個女孩子家臉皮子薄,不罵你兩句不錯,你還想奢望讓她像花螺一般強裝得氣定神閒?”
見提到花螺時,成君仙尊悠然的面色微微一頓,一時未接話,墨韶只是笑笑便也不說話。不曾想,一向對事事不在乎的他倒也有他的軟肋,墨韶心下還是暗爽了一把。
“你們打算在門口磨蹭到幾時?”曄淵冷銳沉靜的聲音傳來,墨韶和成君登時抬腳一齊邁進了神官殿。
“羲和娘娘可是把姬紜指配給了你?”一進門,成君仙尊風流倜儻一般地搖著摺扇,桃花眼微微一眯,八卦地問了一句。曄淵目色一沉,手中握著湛盧劍環抱在胸前,冷峻的面色是一片漠然。
“姬紜倒是不錯,難不成你是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