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卓桃咬牙:「你既然清楚沒有借條,就不怕我選擇玉石俱焚?」
姜眠依舊笑得輕巧:「怕,我當然怕你不捨得拉他們玉石俱焚!」
陸卓桃歇斯底里地吼道:「姜眠,你還有沒有良心!他們是你的父母!」
姜眠說道:「陸卓桃,我知道你想賭我會投鼠忌器,但我覺得你還不如賭你所剩無幾的良心跟賭我媽的感情。賭你拖著他們一起坐牢?還是賭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坐牢,然後三年七載,偶爾有人來探望你,給你送送東西呢?」
說完,一瓶卸妝水迎著陸卓桃那張猙獰的臉砸去。
在陸卓桃驚慌抓住又想用力砸回來時,直接關窗斷聯,欣賞她無聲的牙呲目裂。
姜眠的手袋裡於是減了一瓶但還剩餘很多的瓶瓶罐罐。
嚴烈疑惑地看著她。
姜眠道:「我是實誠人,就她那面板狀態化妝反而更嚇人。既然都快坐牢了,這些彩妝給她浪費。」
那你還特地帶到她面前晃悠?嚴烈無語,這女人真是可怕的代言詞。
嚴烈帶著她繼續朝前走。
剩餘三間羈押室,姜眠選擇第一停留在薑母門前。
從未經事的薑母正坐在室內床沿,惶恐不已,一見著姜眠,喜極而泣道:「眠眠,是不是警察要放我們出去了?快點讓他們放媽出去,媽在這裡呆了一晚都要被嚇壞了。」
姜眠慢慢搖頭。
薑母急道:「為什麼呀?我們哪裡犯法啦,憑什麼要被抓來?」
「那就要問您最疼的卓桃表妹了。」姜眠說著,從彩妝袋裡掏出正紅點閃爍的手機。她點選回放,將她剛剛與陸卓桃的對話倒帶出來。
薑母聽著聽著,表情從錯愕逐漸轉為驚恐、難以置信甚至是憤怒。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姜眠。
姜眠道:「媽,目前能證明你們犯罪與否的人就是卓桃表妹。我想,以你這麼多年待她如親女的情感,她應該不會隱瞞借款事實,故意拖你們玉石俱焚吧?」
不、不、不!
薑母使勁搖頭看著姜眠,「我只是把借出去的錢收回來,怎麼就犯法了?眠眠,保險起見,你撤訴吧!」
姜眠嘆了口氣,「媽,你真不瞭解我。我像是那種會中途而廢的人嗎?」
薑母失聲哭道:「我是你親媽呀!隔壁還有你爸跟你哥,你把自己家人告進監獄,你就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的嗎?」
「我指名道姓告的是陸卓桃侵佔四膳堂這一樁商業欺詐罪,其他人都是被她牽扯其中,包括舅舅、包括楠表哥,也包括你們。但你們情況又有所不同,只要陸卓桃肯作證證明那筆錢是還款,你們是不知者無罪。所以媽,你有什麼可慌的呢?」姜眠疑惑地問道,「你對陸卓桃表妹那麼好,二十年如一日的寵,連我這個親生女兒都比不上,她又怎麼會故意陷害你們,恩將仇報地拖你們下水呢?」
薑母呼吸急促地看著她,拼命搖頭:「眠眠,你聽媽的話!你撤訴吧,不要告了。」
姜眠依舊是搖頭。
薑母哭喊道:「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嗎?你覺得卓桃她現在這副模樣,像是願意坦白嗎?」
「可媽您以前總說卓桃表妹孝順體貼有愛心。這麼孝順體貼有愛心的外甥女,不至於連開口坦白就能救你們的事都不做?甚至還要拖最疼愛她的姨媽——您下水,跟她白白坐監呢?」
薑母泣不成聲:「眠眠,事到如今媽真得知道不該那樣對你,媽求求你……」
「媽,您別這樣輕易認錯,你要堅持住。你要信你最疼愛的外甥女!」姜眠掏出紙巾遞給薑母,溫聲安慰。卻在薑母還想辯駁什麼時,慢慢地摁下旁邊的按鈕,將這唯一一扇可通言語的窗戶無情合上。
她轉身走向隔壁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