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縱然覺得心疼的不行,可也只是抱著沈非煙,一滴眼淚都沒有。
“非煙,對不起。”他的眼睛壓在她的肩膀上,手伸過去,把她攥的緊緊的手,握在自己手裡。她手是溼的,他握了一手的水。
洗手間裡有玫瑰花的香氣,淡淡的。
令人覺得幸福而潔淨。
這就是沈非煙給他的感覺,除了她,再沒人了。
沈非煙走了,一年年過去,他才知道,有些東西走了根本找不回來,不會再有了。
所以除了死不丟手,還能怎麼樣?
就像這時候,他除了死抱著沈非煙,其實不知道可以怎麼做。
沈非煙拿過毛巾,被他死抱著,她動作艱難,擦了臉,她看到白毛巾上有血,她看了看自己的手,手背上沾了血。她拉起來江戎抱她腰的手,上面爛了一塊。
她身子一僵,掙脫開江戎,“手……手,是不是被咬了!狗,狗咬了!”
她著急,有點語無倫次。
江戎搖頭,抱上她,不是咬的。
沈非煙拉著他的手要看。
江戎把她壓在洗手檯中間,手按在洗手檯上不給她看。
沈非煙說,“你別鬧了,讓我看看,要不要去打破傷風。”
江戎說,“不用。”
“不行!”沈非煙推開他,“去醫院看看。”
江戎被硬推出洗手間,“衣服也髒著呢。”
“那你打電話,讓醫生過來給你看。”沈非煙乾脆極了。
江戎無奈,去打了電話。
沈非煙從樓上翻了翻,找到江戎以前的衣服,從三樓扔下去給他。
江戎坐在客廳,看到沈非煙賭氣般扔下他的衣服,覺得那是幸福從天而降。
她當年走的急,他們一直好。分手的也急,所以沒有來得及分割“財產”。
江戎手上的沈非煙那些戒指,都是她留下沒有帶走的。
她們當時有另外一個家,租的房,後來那地方拆遷,他把東西都搬回了他家。
沈非煙從樓上下來,看到江戎已經換了衣服,白色的圓領t恤,短褲,穿上乾乾淨淨,他一下好像回到了高中時代。
沈非煙沒好氣地說,“放了六年的衣服,不洗也不知道能不能穿。”
打了電話讓乾洗店的人過來拿走江戎的衣服,她去廚房做飯。
不多時醫生也來了,看過說沒什麼事,但為了保險還是打了一針,給江戎包紮了右手。囑咐別見水。
——
鐵板上煎的牛排滋滋作響,旁邊有雞肉,沈非煙說,“中午本來要吃牛肉,但你受傷了,給你吃雞肉。”
江戎看著她,她的眼睛哭過,有點腫,以前他也許也惹過沈非煙哭,但他不記得了。那時候一會哭一會笑,好的時候好的不得了,鬧起來就互不相容。
他那時候……怎麼那麼傻。
沈非煙把碟子遞給他,看他嘴角有笑。
她說,“你終於想起來餘想不吃牛肉了?”
“啊?!”江戎抬頭看她,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卻笑了,她第一天回來的時候,煎牛排給他,他卻吃醋那事情……他有些尷尬,這還是今年的事情,他怎麼也那麼混。
餘想不吃牛肉,恩,這會倒是想到了。
他說,“不是的,我想到咱們倆以前,好像也是總吵架,一會就好了,可現在我又想不起來為什麼吵,其實這些年我也總想,可好想越想越記不住。”
沈非煙說,“痛苦的事情都忘的快,可以參考女人生孩子。”
江戎不敢反駁,其實餘想轉學之前,他們倆吵架還比較少,都是雞毛蒜皮的,一個電影,一句話,後來餘想來了,吵架才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