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獄中去的。”
那丫環驚的嘴裡能囫圇吞個雞蛋一樣,半晌才點頭道:“竟是這樣一個人,那也難怪。”
貞書在旁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冷笑道:真是一派胡言。十七八歲的男子,且不說公侯之家,便是普通人家,也早與母親分室而居,何來一眼就瞧見繼母床鋪之說。再者,那國公夫人身在內院,必也幾重房舍簾幕遮擋,又外間必有許多丫環婆子相陪相侍,這國公世子又如何能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繼母寢室去。這婆子所言,想必也是胡編亂造罷了。
宴席上因男女有別,又皆是未曾婚嫁的少男少女們,飲酒也不過淺嘗略止,是以這宴席不過一時三刻,便早早結束。而南安侯夫人聶氏相攜沈氏,亦是早早退席而去。待用過涮口茶,這些少年男女們,便仍回東廳閒坐吃茶,或兩兩閒話,或三五間聚。因人數眾多,倒也不顧什麼男女迴避的大防。
竇可鳴自入了席,便時時瞧著貞媛打量,只是那貞媛仿如老僧入定一般,任他如何眼神相挑,也不曾回應一絲一毫。竇可鳴急的五內如貓爪相撓,好容易等到散了席到了東廳,貞媛亦是跟緊了聶實秋,更不願與他多談一句。
恰此時貞玉相邀,竇可鳴便也貞玉離了宣澤廳,兩人到院外女牆邊一路閒逛,賞這女牆上的壁繪詩辭。他因見貞書遠遠站在廊下,鶴頸纖腰一束高發,十分的亭亭玉立,便遙指了她問貞玉道:“那廊下的丫環,前兒跟著你,今兒跟著你姐姐的,可是你宋府家生的奴才?”
貞玉遠遠瞪了貞書一眼,冷哼一聲道:“她那裡是什麼奴才,那是我們家二房所生正經的三姑娘,因她自甘下賤要給我們當丫環,我們不好拂她好意,便任由她作妖罷了。”
竇可鳴聽聞她並不是丫環,心內嘆道:卻也難怪,那裡的丫環能有如此好氣度。
只是若她不是丫環,那這鶯鶯紅娘一併兼收的好事便沒了。再者,聽她方才在後花園的口氣,想必並不願意大姑娘給貞玉作陪妾,如此說來,此事只怕只是貞玉一面之言,自己莫要糊里糊塗上了貞玉的當。
思到此間,竇可鳴轉身截聽了貞玉道:“方才我私下見你那大姐姐,三姑娘也一併在一處,她言語間似是並不願大姑娘給你作陪妾,陪妾之事,你是否還未與宋府長輩商量過?”
貞玉道:“你是信她還是信我?她們不過我家一門窮親戚罷了,我祖母十分厭惡她們,只是捱過不宮裡榮妃的善心,才勉強給她們撐個場面罷了。她父親一個庶子,分家只分到外縣一個小村裡的幾畝薄田,若說嫁妝,分毫沒有,這京城中誰會娶一個庶系無嫁妝的女子?若你擔心她不能作陪妾,且將這心放到肚子裡安穩等著。我今日就可指天賭咒,必叫二房的姑娘給你作陪妾,如何?”
貞玉說著已是一手指天,便是發誓的樣子。竇可鳴見此,忙握了她手道:“你又何必賭咒,只咱們畢竟如今還當不得家,此事你還須得稟明長輩才是。”
貞玉道:“我家父母早去,唯一個祖母,拿我作眼珠子來疼的。我有何要求,她怎能不應?若說此事,你儘管放心。只是求娶一事,為何遲遲不見你的動靜?”
竇可鳴搖頭不語,轉身仍慢慢朝前走著。貞玉心內氣的火冒三丈,暗中將整個北順侯府一門上下老小祖宗十八代皆問候了一遍,方才忍了怒氣道:“你既不放心,過幾日我們姐妹幾個要去京郊廣濟寺上香,屆時你一同前來……”
竇可鳴果然上勾,回首笑問道:“同來,是如何的話?”
貞玉咬牙切齒,臉上猶呈著笑道:“我叫你嘗些甜頭!”
貞書在廊下站著,見這竇可鳴與貞玉兩個遠在女牆跟下,時不時的望她一眼,一直不停竊竊私語,也不知他們究竟所談何事,內心卻隱隱不安。
待到辰時方過,宣澤廳中的各位閨秀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