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波痕,隨著船緩緩地湧動。水波宏闊,潛在河底,流水落花幾乎掩去了它蜿蜒前行的身姿。
“何用問遺君,雙珠玳瑁簪。”胸口隱隱的有些作痛。
“啊?”晴炎一臉的懵懂。
“沒什麼。大概是水底的潛流,不必在意。”
“哦。”他聽話地不再過問,只用手一遍遍地掬著清涼的河水。
艄公忽地出言提醒。“小公子,麻煩收一收手。迎面有條船過來啦!”
我聞言抬眼望去,迎面果然過來一條雕欄畫棟的畫舫。硃紅色的漆,碧瓦飛甍,配以精細的鏤空雕刻。船艙四處垂著輕盈的帷幔,清風過處,婉約起舞。艙內似是香菸繚繞,遠見案上擺著一隻金獸,應是有焚香。透過紛飛的帷幔,隱約可見畫舫裡坐著的數十個人影。有人撩開帷幔走出來。綽約的身姿,鬢邊簪著一朵嬌豔的杏花。她背對著這方,手持著為帷幔並不放下,低聲延請道:“尊上。”
眼前的景緻,霎時恍惚。
“雲……”女子的驚呼聲。
我定睛看去,便是有人白衣如雪,玉質冰姿,美得不似人間。他揚著手,恰好阻斷了女子的話。那個女子一身藕荷色的衣裳,眉目宛然是故人的模樣。
“容淺。”有人喚我,卻是隨之而出的盧侃,“這幾日你採置之事你皆不來,我當是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原來,是陪著自家的小公子游船吶!”
舒盈袖狐疑問道:“容淺?她叫容淺嗎?”
盧侃換上溫和的模樣。“這是容澈仙者的妹妹,因深居寡出之故,多不為人相識。容澈仙者術法瞭然,只可惜他的妹妹憊懶成性、不思進取,虛度兩百載光陰,不過換個占星仙者的稱號。” 他斜眼睨著我,一臉刻薄的笑。
“兩百年如何,三年如何?情義資質,天成地予。設若薄情寡義,則旁人再是費煞心力,亦不得救其分毫。故則有,不如無。”清冷的聲音,自是舊時的熟稔。攝入耳中,卻是一份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惱怒。
“尊上,容淺她……”
“盈袖,隨我進去。”他轉身,絲毫未曾有留戀。
畫舫貼著我們的船經過。晴炎注視著畫舫遠去,甚是困惑的模樣。“阿姐,雲荒哥哥怎麼沒有看到我?他平素最喜歡和我在一起了。”
“他大概……有些忙。”
“哦。阿姐,你們倆不是舊時嗎?那日在熾火湖畔,你們明明是在一起的。他怎麼……阿姐!”他急忙攙住我。
我倚在他身上無奈地笑道:“晴炎,今日……不能陪你遊船了。你……你趕緊送我回去……找容澈……”胸口的傷錐心刺骨,痛得人昏昏沉沉。
“我送你回去。”他抱起我,御風臨空而去。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蘭香,莫名叫人心安。
只須臾之間,我聽見無憂山谷鳥鳴的啁啾。
“容澈仙者!”他急惶地衝進門。
容澈覷一眼,扔下藥杵,閒笑道:“這麼快又裂開了?”
“別開玩笑了……我感覺……很不好……”
他斂下笑容,過來細細檢視一番。“你怎麼了?怎麼傷得這麼嚴重?”容澈的聲音從未這樣失態,我竟然覺得有些得意。
“你的傷口……神力彷彿要贏過妖戾之氣。是雲荒的力量又增加了嗎?”
張青莽的手微微一抖。“容澈仙者,雲……容淺的傷口,無法治癒嗎?”
“只要世上還有神在,便不能治癒。”
“那麼你方才的意思是?”
容澈沉下臉,低聲道:“這個傷口,是神力與妖戾互相廝殺方形成的。原本兩股力量勢均力敵,傷口不愈,亦不會惡化。不知為何,此番容淺傷得甚為嚴重!若非她本人力量退化的話,則是雲荒他離歸位又進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