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瑜點了點頭,嘆道:“也真是難為了她,不管那事是不是她做的,只要皇上願意相信,她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聽到蕭清瑜的話,榮姑姑微微一怔,遲疑了一下才開口:“這宮裡頭,除了淑妃,再沒有哪位妃嬪能與主子平起平坐,說到底,不管是不是陷害,於主子都是有益的。”
蕭清瑜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說道:“只怕,皇上暫時還沒有這個心思。”說起來,淑妃的身後是整個左相府,尉遲封是不會那麼輕易的動了她的。
聽到蕭清瑜有些意味難明的話,榮姑姑柔聲勸道:“這幾日就要臨盆了,主子還是放寬心罷!”
蕭清瑜聞言,眼中掠過一抹笑意,將手放在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是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腹中的這個孩子,這個足以牽絆她一生的存在。這是她的骨血,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都會好好的保護他,護他周全。
“皇上駕到!”殿外傳來一陣尖細的嗓音,蕭清瑜將視線移到門口,就見到了身著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尉遲封。
“奴婢給皇上請安!”殿中侍候的眾人俱是恭敬的跪在地上。
“平身!”尉遲封看都不看,徑直朝蕭清瑜這邊走來,阻止了她剛要起身的動作。
蕭清瑜看了看尉遲封的面色,小聲地問道:“皇上去過鳳棲宮沒?臣妾聽說太后醒過來了。”
尉遲封似是沒有料到她會說這些,先是一愣,復又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鳳棲宮來人傳話了,不過朕還沒顧得上去。”
對上蕭清瑜的目光,尉遲封朝身旁的薛公公示意一下,待殿中的人盡數退出後,這才冷冷的說道:“今日早朝時左相上了請罪辭官的摺子。”
辭官?他還真能捨得?蕭清瑜瞭然的笑了笑,這招以退為進還真是老道。明著是請罪,卻處處流露出威脅之意,縱是尉遲封心裡清楚,也叫他發作不得。
“真看不出,左相對他這嫡出的女兒會這麼看重。”蕭清瑜輕笑一聲,意味深長的說道。
尉遲封瞧著蕭清瑜的神色,只是沉沉的看了她一眼,半晌才淡淡的說道:“你是有身子的人,這些就不要操心了。”
蕭清瑜遞到嘴邊的手頓了頓,這梅子,雖還是之前的梅子,可吃到嘴裡,還是少了些什麼味道。
“臣妾雖不懂什麼,可後宮不得干政臣妾還是知道的,皇上大可放心。”蕭清瑜心裡一堵,這句話想都不想就從嘴裡蹦了出來。話音一落,才覺得有些突兀。真不知道她生的是哪門子的氣,也許是兔死狐悲,這淑妃還沒死呢,她的心就有些不定了。
其實,她心裡明白即便走到了那一步,尉遲封也不會真的把她怎麼樣。可她就是這般的矯情了,也許,她只是怕,怕到那個時候,兩人都身不由己。
聽到蕭清瑜的話,尉遲封先是一愣,隨後又將蕭清瑜的手放到自己手中,語氣緩和了幾分:“別瞎想,朕不是那個意思。”
蕭清瑜點了點頭,沉默了半晌,才問道:“那件事,你真相信是淑妃做的?”
看到尉遲封的神色,她便明白了。正如她所想,重要的不是誰做的,而是他願意相信。相信了,這就是一個籌碼。在宮裡行巫蠱之術,這個罪名,實實在在的落在了左相府的頭上,躲不掉,也避不開。只有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日後才好行事。
蕭清瑜的臉上有些淡淡的疲憊,才想開口,便覺得一陣噁心湧了上來,她拿起繡帕來掩了掩嘴角,身子朝前一傾嘔了幾下。
“怎麼樣,來人,傳太醫!”尉遲封面色一變,連忙過去拍了拍她的背,揚聲朝殿外吩咐。
候在殿外的薛公公聽到聲音快步走了進來,看到這情景,心裡一驚,才剛邁出一步,便叫蕭清瑜叫住了。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