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如是觀’。無苦無樂,連最基本的期待也化為虛幻,生命,還有何意義。”軒轅澈手指間的白子化為灰燼。
“此乃暖玉所制的棋子,二哥我就這寶貝,可不禁你一毀。”軒轅淳衣袖一拂,棋盤上的黑白子分明的落入各自棋盒。
“今日壽宴,你不出席?”軒轅澈再次追問。
“我出不出席於別人無足輕重,幾年未出,我亦不習慣。”軒轅淳將棋盒放在雙膝上,手轉輪椅,順著琉璃路,軲轆聲幽靜有序。
軒轅澈待輪椅滾入那片密林,方才收回視線,卻沒有眺望對岸,起身,步伐沉穩的邁向一處宮殿。
這邊,亭榭的另一邊,同樣兩位男子目視笑聲來源處。
緲緲青紗,潺潺流水,她的一顰一笑,在冬日的陽光下閃爍炫目,盈盈含笑的仰望天空,仰面的姿勢讓玲瓏身材若隱若現。滿園花團錦簇的景色,也黯然失色。
他們目光一閃再閃,不知是她不經意流露的小女兒嬌態,或是異於世俗的言語。
談笑中的沐小狸自然也看到了兩位不速之客,敗興的收聲,淡淡的掃過軒轅凌和軒轅昭,轉身就走。
話說,皇宮處處是貴人,正前方,百里瑩玉正攙扶一位婦人徐徐行來。
沐小狸懶懶地翻個白眼,叮囑玉兒和新月去找沐無極候著,免得她不小心得罪哪位貴人牽連她們,或者因她們而束縛。
皇宮之外的人無一敢惹她,但後宮之中自以為受寵而驕縱跋扈的女子比比皆是,前面那個婦人身後的一位嬤嬤,一看就不是善茬。眉宇間盡是容嬤嬤的風範。
所以,沐小狸打發玉兒和新月之後,抄小道,避開了與人正面交鋒的機會。
宮人全都拉緊神經,時刻待命,對於沐小狸一個遊蕩的女子,全都視若無人。一,她若是刺客,那是御林軍的事情;二,她若不是刺客,那就更不關他們的事。
於是,沐小狸暢通無阻的走到一處清幽宮殿。
剛一跨入門檻,便覺一陣清香撲鼻而來,沐小狸放眼看去,瞬間驚豔。
春季未至,這滿目繁花,一眼所見彷彿如踏入了百花同放的仙境。
賢王府的賞菊宴已經極好,但及不上這園子一分。
大片大片的薰衣草如仙似夢,風過,漾起層層漣漪,撩動心悸,花香四溢,恨不能化身為蝶,肆意飛舞其中。
四周,水仙、香蓮、鶯桃、白鶴花、鶯蘿、女貞、如意、迎春、丁香、羅蘭、鈴蘭、凌霄、蕾絲、薔薇、丁香、米蘭、桔梗、海棠、鳶尾、月憐、海桐、曼珠沙華……不勝列舉。
這是沐小狸第一次知道,什麼叫百花爭豔。
皇宮,存在無數齷齪秘密。
沐小狸心有疑慮,是不是又進入了不該進入的地方。饒是所想,腳步未動,目光流連在這前所未見的嬌花上。
然後,在看到目光凝冷,雙眉緊蹙,散發一身寒氣的軒轅澈時,她心底只“咯噔”一聲,這算什麼,孽緣?
就算是良緣,她沐小狸也會親手掐斷。
二話不說,提腳就走。
在腳步落地的一刻,身體突然騰空,一隻手被人拽起,很不憐香惜玉的甩向一處假山之上。要不是下盤夠穩,準摔個狗吃屎。
“你……”沐小狸剛發出聲音,就見軒轅澈手拿洛陽鏟,蹲在沐小狸剛站的地方扒拉。
那麼頎長的身軀,蹲在地上挽救被她不小心踩扁的一株不知名花朵,小心翼翼,彷彿他手中細細呵護的,是天下至寶。
今日的軒轅澈似乎不太一樣,周遭被一股悲愴籠罩。
據說,柔妃是位愛花惜花之人,據說,十年前的今日,柔妃香消玉殞。
沐小狸想起密室之中的他,突然什麼都罵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