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看著地上空碗,心下氣苦,對他又尋不出罵處,這麼算了,實在不甘心,跺腳道:“那碗是要還人家的。”
容華關了院門,取了塊碎銀拋給她,“夠你買一疊的碗賠於人家。”
白筱握著銀子將唇咬緊,氣惱的瞪著他,誰稀罕他的銀子,見他閒然的坐回石桌邊,用手指輕摩琴身,全然將她的好心當驢肝肺,臉沉了下來。
抬手將手中銀子向他手下的琴狠狠砸了過去。
他手掌輕移,不著痕跡的護了琴,銀子砸在他手背上,留下一道淤痕。
白筱望著他手背上的淤痕,又有些後悔自己的任性,扭身進了屋,“砰”的一聲摔上房門,滾上床,矇頭便睡,也不理會,他睡哪裡。
在床上也不知翻滾了多久,一直聽不見院中有何動靜,爬起身,從視窗望出去,見仍坐在石桌邊,不曾動過,抬頭望著天邊明月,目光清冷,也不知想些什麼。
低頭見他指間繞著一粒豔紅的耳垂,胸口一堵,鼻子發酸,原來他已經見過珠兒,他此時心裡想什麼,不用想已然明瞭。
他說過,給一個女人做了一陣子的飯,那女人是誰也不難猜,不過這些事實在與她無關。
白筱深吸了口氣,也不知為何心裡會如此憋悶難受,重新倒下身,扯了被子將頭矇住。
那一夜她睡的甚不踏實,一會兒夢見風荻帶了人來捉她,一會兒夢見珠兒挽著容華的望著她冷笑,一會兒又夢見渾身是血,苦尋著她的莫問,想要問他在哪裡,他卻消失不見了。
白筱驚出了一身冷汗,要醒,卻怎麼也不得醒。
害怕中,被一雙手臀攬入懷裡,枕著他寬闊的肩膀,淡淡的梅香一陣一陣的飄來,她突然感到莫名的心安,朝著那梅香傳來處挪了挪,再挪挪,直到身子被什麼東西擋住,再挪動不了分毫,鼻息間滿是清冷梅香,因一夜惡夢崩痛了的身子才算軟鬆下來。
這種感覺實在舒服,也實在熟悉,無意識的抬手摸索著他中衣繫帶,順溜的扯開,小手熟絡的滑進他的衣襟,撫過他結實的腰間肌膚,環到他背後,將他攬了,嬌小的身子緊貼上去,他的體溫隔著衣裳源源傳來,直到這時,她的心才完全平落下來,低喃了一聲,“容華君。”
實實的睡了過去。
容華渾身一震,崩著身子沒敢動彈,藉著窄小的視窗投入的月光,見她沉睡未醒,這一系到動作全是無意識的所為。
這一幕雖然未曾在夢境中見過,但那種熟悉感卻縈繞著他久久不去。
那聲夢囈的“容華君”雖然與他在夢中常聽的語調不同,但聲音卻是一般無二,胸中波瀾頓湧,只怕當真是她了。
第207章 沒這麼好心
容華收緊手臂將她攬緊,面頰緊抵了她的額角。
胸間一片洶湧,鼻子一酸,竟有淚往上湧,閉眼嚥下湧上的淚,心裡卻久久不能平息。
不管再多坎坷,他不會再失了她。
良久待得情緒漸穩,才慢慢睜眼,鎖著她月光下的白皙面頰,再也挪不開去。
她青發散開,鋪了滿枕,露出的耳珠在月光下晶瑩剔透。
自他在這世上見了她,便沒見她戴過耳墜。
他垂眸細kan她粉白如瓷的耳珠上猶有一個小小的耳孔,揣手入懷摸了摸那粒血瑚珠耳墜,只要尋到另一支……
他甚懷念夢境中她戴著這對血瑚珠耳墜的模樣,血紅的珠子在她頸項間來回晃動,一下一下的撩著他的心。
低頭給了她溫熱的耳垂,體內的渴望快速滋長,攬在她身後的手掌滑進她的衣裳,輕撫著她細滑的肌膚,她的味道仿如昨日。
抬高她壓在他腿間的她纖柔的腿,卡在自己腰間,心跳迅速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