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姿挺直,與此刻小姐傲然站立的身影,頗是相得益彰,站成了讓她覺得天塌下來都不用害怕的永恆姿勢。
慕晚歌看了眼元宇傾,卻發現他已經走到馬廄裡,拿起地上的樹枝默默的挑著蟲子,與骯髒的環境相比,他一身黑色華貴的錦袍則格外的不搭調。只是,她卻沒有見到他有任何厭惡的舉動,又或者,有也不曾被她發覺。
她半垂下眼簾,想了想,片刻,扔下一句話“浣綾,你留在這兒”後,便抬步向馬廄走去。
浣綾咬了咬唇,不敢違背小姐的意思,只得留下。
剛一靠近馬廄,一股夾帶著噁心臭味的熱氣撲面而來,雖已過晌午,馬廄內的溫度卻比先前的還要高,饒是慕晚歌寒性體質,也感覺身上黏糊糊的,很是難受。
她走到元宇傾身旁,撿起地上的一截樹枝和半個破碗,往另一堆糞泥走去。剛蹲下身,樹枝還沒有完全伸出,卻被另一根樹枝攔了下來,慕晚歌抬眸看去,卻見元宇傾一張臉黑得像塊炭,倒映出她蒼白小臉的眸子裡湧動著莫名的情緒,像是生氣,又像是哀怨。
“我好像沒欠你十萬八萬的錢吧,左相大人。”慕晚歌掀起眼角,看了元宇傾一眼,淡淡道。
“沒有。”元宇傾很是乾脆的搖頭。
你沒有欠我錢,卻比欠了錢還讓我更不高興!只是這話,元宇傾也只是在心裡憤憤幾下,不敢明說。
“既如此,你擺出這副怨婦不怨婦的要死不活的模樣做什麼?”慕晚歌瞪了他一眼,而後半垂下眼簾,看了看擋在自己樹枝面前的另一樹枝,心頭瞬間閃過一絲薄怒,“把你的樹枝拿開。”
“我要死不死也好,要死不活也罷,都不用你管,不喜歡你大可不看,”元宇傾長眉一挑,很好,有心情和他鬥嘴,至少說明精氣神還不錯,隨即又聽他說道,“至於要這樹枝拿開,得看你的本事。”
慕晚歌幾乎磨牙,卻見他嘴角依舊掛著那抹淡淡的笑容,眸底深處好像有什麼暗潮湧動,她看不清,也不想看清,隨即將視線放到元宇傾手裡的樹枝上,暗自咬了咬牙,手下一個用力便要拂開另一擋路的樹枝。
元宇傾早就注意到她的動作,眸光淺淺,笑意盎然,手下一使勁兒,將力度灌注在了樹枝上,慕晚歌手裡的樹枝好像撞到了石頭一般,不但沒將樹枝拂開,反倒是自己的被擋了回來,並且另一樹枝如影隨形,剛好就擋在了慕晚歌的樹枝前面,大有對峙之勢。
不甘心的咬了咬牙,慕晚歌的鬥勁兒被他這麼一激便“嚯嚯”的激發了起來,胸口堵著一口氣,名叫不服氣!她暗自憤憤的叱了一句見鬼,手下一個用力,繼續迎面擊上元宇傾的樹枝,不想這次被反擊的回程加長,且手心明顯需要使勁兒才能握住自己的樹枝。
她狠狠的瞪著元宇傾,卻見這廝笑意璀璨明媚,堪比馬廄外的高陽,明晃晃、花燦燦的幾乎晃瞎了她的眼。
她暗罵一聲妖孽,又狠狠的瞪著他手中的樹枝,腦瓜子一轉又轉出了一個主意。
既然不能正面迎擊攻敵,那我改換迂迴戰術側面出擊總可以吧?
可誰想,元宇傾卻沒有放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狡黠,且好生厲害的瞬間明白她的想法,在她將樹枝撤退欲要迂迴進攻且臉上已綻放出明媚笑靨時,手中的樹枝一擋,正好又擋在了她的樹枝前面。
慕晚歌本來竊喜的心情被一盆冷水潑滅,明眸裡“呼呼”的燃燒著兩簇火光,如果眼神可以殺人,元宇傾估計在一秒之內就死了好多次。
只是,對上她這樣憤怒得想要發飆的眼睛,他的心情卻是不差,嘴角無聲揚起,那尖而俊美得讓眾多女子芳心暗許的弧度彷彿在說,看吧看吧,你一個女人,終究還是鬥不過我的,還是乖乖的回去吧!
慕晚歌直接略過他顛倒眾生的笑容,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