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鳳:“……死孩子。放手!別抓!”
撇下宋悲言,司馬鳳和遲夜白趕到清平嶼祠堂去找蓬陽來的巡捕。
清平嶼沒有義莊,島上全是劉姓人家,過世的人就放在祠堂背後的草棚裡,等待入土。
蓬陽只來了兩位巡捕,見到司馬鳳和遲夜白都歡喜不已。
因為蓬陽地方大,人又多,而巡捕這差事又苦又累,每年願意參加甄選的人都嚴重不足,他們已經連續幾年沒有新人加入了。如今清平嶼上出了命案,也只能派出兩個人,再多就真不行了。
“這案子應該是謀財害命,劉老爺身上的財物全被搜走了,就連他嘴裡的金牙也被撬去,這賊人著實心狠手辣。”巡捕跟司馬鳳說,“至於那盞怪燈,我們認為不是同一件事情。近來上島遊玩的人越來越多,放花燈啊放風箏啊,誰知道那怪燈是不是什麼怪人拿來的?一開始報信的人說是人皮,但後來經我倆檢查,確實又不像……”
“出了命案,連個仵作都沒來?”司馬鳳不解。
“仵作來不了了,滸陽鎮也出了命案,兩個仵作都去了那邊兒。”巡捕愁眉苦臉,“司馬少爺,你不也擅長鑑屍麼?不如……”
“這樣可不行啊。”司馬鳳說,“你又讓你們家大人欠了我一個人情。”說完立刻從懷中掏出隨身的布囊,從裡頭抽了手套戴上。
遲夜白一跨進草棚,立刻飛快掃了周圍一眼,耳朵聽著那巡捕絮絮的話。
草棚不大,但十分整潔,劉俊勇的屍體蒙了白布放在草棚中央,並無剖屍檢驗的痕跡。草棚周圍圍了不少人,見到來了兩位巡捕老爺也萬分尊敬的年輕人,個個都露出好奇又戒備的神情。人群前頭還跪了個年輕的姑娘。那女子低垂著頭,一聲不吭,雙手被縛在身後,肩上有血慢慢洇出。
巡捕見司馬鳳已蹲在屍首旁邊檢查,又見遲夜白打量著那女子,便分出一人給他介紹:“這是陳雲月,是劉俊勇未娶過門的妾侍。她一直不願嫁給劉俊勇,還在劉家打砸過幾次。事情一出劉家人立刻將她綁了過來,說是她殺的。”
“陳雲月?”遲夜白奇道,“她要嫁給劉俊勇做妾?這怎麼行。”
“有何不妥?”巡捕也愣了,隨即立刻想到遲夜白的身份,“莫非這女子是江洋大盜?!還是混世奇騙???”
“不是。”遲夜白靜靜看著那年輕姑娘,“戶籍處有載,陳氏雲月於七年前的七夕嫁清平嶼劉家小兒子劉嶠為妻,她如今怎麼還能嫁劉俊勇?她是劉俊勇的兒媳婦。”
一直低著頭的陳雲月渾身一震,立刻抬頭狠狠盯著遲夜白。
巡捕萬沒想到這人的記憶力居然驚人至此,一時也呆住了。
這時司馬鳳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是謀財害命。”
遲夜白立刻轉身走到他身邊:“發現了什麼?”
“金牙確實是被撬走了。”司馬鳳擰著眉毛,嘴角輕翹,“這一手偽裝做得好,可惜下手的時候心思藏不住,你瞧,那人撬走金牙時還損毀了劉俊勇的牙床和舌頭。刀痕很深,舌筋都割斷了。”
“殘傷死者,多是洩憤仇殺。”遲夜白低聲道,“這死人和人面燈還是有聯絡的。”
“人面燈燈穗上有血液滴落,現場除了這屍體哪裡還有新鮮血液能讓那穗子浸飽?”司馬鳳小心將白布重新蓋好,“這不是兩件案子,巡捕大哥。人面燈應該就是殺劉俊勇的人留的。”
巡捕呆了片刻,連忙問道:“為什麼留一盞怪燈?”
“還不知道。”司馬鳳搖搖頭,“小白,你那裡發現了什麼?”
“一件怪事。”遲夜白低聲道。
一直沉默著的女子突然開口了。
“也不奇怪。”她神情平靜,還冷笑了一聲,“好看公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