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的老闆和客人早就躲得遠遠的,深怕刀劍無眼不小心沒了命。
火勢剛起的時候,耀光堂和虎即堡的眾兄弟只顧開打,無人理會火苗。
待到火光大勝,要救火時堂中的各弟兄更不知去哪兒打水來撲火。
大夥兒急急忙忙向屋外衝去,哪還顧得上幹架,混亂中,言必修依然不肯放過史著,二人繼續扭打在一起,言必修正要出招,他這招似是沒有舞完,迫於沒有時間的樣子,身體直直撞向了史著的劍。
屋子雖瀰漫起了濃煙,但是離得近的兩方人馬都看到了剛剛一幕,驚得一下子都愣在了原地。
還是有個機靈的小子大膽上去踢開了史著,將自己家少爺屍首帶出了火海。
耀光堂大震!
言擎是怎麼也沒想到,今早出門還活靈活現的兒子,回來就是具冰冷的屍體了。
聽了下人回報,竟是虎即堡那史著殺了他兒子當下便立下重誓,要滅了史著報仇。
史著回到虎即堡便知自己犯下大錯,立即稟報了自家大哥,虎即堡堡主史致。
史致聽完,氣得七竅生煙,自己二弟一直是他的左膀右臂,虎即堡能有如今的江湖地位,他二弟是功不可沒。
今日,脾氣甚大的史著卻殺了言必修,這可是捅下了巨大的簍子啊。不多時,史致便收到了言擎的口信,讓他交出史著。這人是萬萬不能交的,要是把史著給了耀光堂,就是等於送史著去死。
這史著到底該不該交出去?
大花借一物
耀光堂和虎即堡陷入了前所未有僵持之地。
虎即堡拒不交人的態度深深刺激了耀光堂眾人,言擎將兒子的棺木、靈堂布置完畢,就憤然帶上一眾弟兄來到了虎即堡大門前。
史致讓自家兄弟先躲在堡中千萬不要出去,自家應了言擎的仗,帶著人衝到了門口。
言擎一看架勢,就是雙方要開戰的意思,二話不說,正好把失子之痛的憤怒都宣洩掉,操起大刀,飛身往史致奔去。
虎即堡眾人上來抵擋言擎的攻勢,言擎大吼一聲:“上!”耀光堂來人一同迎上了虎即堡。
……
遠處一棵樹上,葉明昭和花葙域正細細望著虎即堡門口發生的事。
花葙域臉色有些發白,她沒見過這麼多人打群架的場面,看到許多人血肉橫飛,還是讓她膽戰心驚。
葉明昭感受到了她的不安,細心地偏過身子擋住了她的視線,扶手遮住花葙域的眼,溫柔的聲音響起:“別看。”
花葙域的睫毛輕輕地刷在他手心,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癢癢的,從手開始蔓延到全身,卻是一種別樣的舒適,彷彿世間所有的紛擾都放慢了,留有的只是她不經意間溫柔地觸碰。
沒了前方的視線,花葙域索性躍下了樹,走開幾步,耳邊還遠遠傳來犀利的叫喊聲,她跑的更遠了些,直到聲音隱沒在風裡。
她知道的,這是江湖,刀口舔血的江湖,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言必修那個壞人是她合謀殺的,當時花樓的動亂是葉明昭一手安排的,閱鳴司混入耀光堂和虎即堡的隊伍起來挑事,關鍵的燈籠是她踢翻的,特意往簾子的方向踢,她在那裡事先倒上了油,好讓它燒的更猛烈些,言必修出最後一招時,葉明昭就站在他身邊,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大家看到的是言必修揮舞招式,倒向了史著的利劍。
花葙域她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也沒有普度眾生的聖母情懷,認定了要幫葉明昭復仇的是自己,要跟著葉明昭來啟潁鎮的也是自己,到現在引申出些焦慮算是哪門子心思。
她如果現在就放棄,避世回七遇山,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的。
葉明昭是相伴花葙域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