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就是企圖彌補上這一部分內容。
這些,哪裡是所謂“寬嚴之辯”所能包容的呢?
三、“新清史”從外而內“國際關係”的視角(同學不宜)“國家主義歷史學”滿洲統治的異質性文化信仰及意識形態迎合小民—力壓士大夫薙髮圈地(皆異於中國傳統)限田及減輕地租(非階級問題)自身利益高於一切準政黨特性“兩張皮”(孰居主次之無謂)清史研究所的“非受迫性失誤”
清人僅僅是儒家的忠實信徒,其有關努力僅僅是出於儒家的政治理念嗎?
我在倫敦大學會議論文中寫道:一個“幽靈”,在中華大地徘徊。它來自於北方,在近千年的時間裡,挾帶著異樣的文化和意識形態,及其強大的武裝力量,一次次以少數征服多數,君臨了中國。從表面看,它像似中國傳統,卻又不是,如同“天可汗”制度,帶有著“國際背景”。它到底是什麼?過去,常把它解釋為“民族矛盾”、“野蠻落後”,恐怕也不盡然,或許我們應一步把它視為一種“政治性質”。所謂“清朝統治者”,已有幾分接近於“現代政黨”。在一般所說的清人受到“漢化”的同時,我們也許更應該注意到這一“外來者”的“異質性”和它的主動“侵略性”。
有了新的眼光,我們不難發現,發起“均田”“限田”建議的官員,特別是那些“鐵桿”,大多都是滿人。如不肯與同僚“會稿畫題”的都統兼刑部左侍郎盛安,“與用事大臣動色爭於上前”的漕運總督顧琮,皆為滿洲鑲黃旗人。而採取反對意見的,則漢人為多。聯想到清代初年的“改衣冠”,以及在華北的“圈地”,對漢人小地主(土地所有者)肆無忌憚的掠奪,可以說,滿人對漢人的那套東西,是很“不以為然”的。經常按照自己的某種利益(或其“理想”),“不尊重”,甚至“踐踏”它。在這裡,說清朝統治者是什麼“(地主)階級”的代表,恐怕並不妥當。他們自有自己的另外一套,與其說這是一種“階級”或“民族”行為,不如說是“政治”行為,甚至可以說接近一種“準政黨”行為,可能更為妥帖。
同時,在勸減田租的一輪提議中,提督永常是滿洲正白旗人,河南巡撫雅爾圖是蒙古鑲黃旗人,再加上皇帝本人,也幾乎沒有一個漢人。'3'
在過去的研究中,我比較強調清政府的“正面貢獻”,現在看來,也不應該忽視以下一些問題,如昔日學者孟森認為,清人存在迎合社會以博取民心、鞏固統治的心理。朝鮮使臣樸趾源曾說,清人之失,在其“私心”:
“清人入主中國……其意徒審中國之大勢而先據之,鉗天下之口而莫敢號我以夷狄也。……東南開明,必先天下而有事情,喜輕浮而好議論,則康熙六巡淮浙,所以陰沮豪傑之心,……其心以為,天下之小民,薄其賦斂則安矣……但天下之士大夫顧無可安之術,則估尊朱子之學大慰遊士之心。……一以陰弱中土之士,一以顯受文教之名。……其愚天下之術,可謂巧且深矣!”
似乎清人統治天下,皆為一種“術”之運用,且有“陰”、“顯”的兩個層次,無論是“尊朱子”,還是“薄賦斂”,並不是像他自己所標榜的樣子。西方有的學者認為,只有在“南巡”中,才能看清楚滿人的特點。現在看來,在那些“仁政”的背後也可能隱藏著這些因素,儘管表面上說是“迴向三代”云云。
另一方面,用人則“內滿而外漢”。乾隆八年杭世駿策稱:
“天下巡撫,尚滿漢參半,總督則漢人無一焉,何內滿而外漢也?”
朝鮮使臣李彝章在回國報告裡寫道:
“今則兵權宥密,專委清人,治民之職,漢人僅參其半,而如客如奴,以此之故,積怨太甚。”
朝鮮國王評論說“乾隆獨何心而分別清漢?”這確是異乎傳統政治之常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