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間以為自己看錯了。
「你……」他握著手腕皺了皺眉。
遲瀾道:「衛哥,先別問為什麼了。」
「外面也出事了,我們先離開再說。」
外面也出事了?
他看向謝宙,比起那個身份不明的鄰居,謝宙的人品更值得他信一些。
在衛韞看過來時謝宙點了點頭,見他聽到遲瀾的話後第一時間看向他,心臟不知為何竟然心情好了些。
「整個美術廳已經與外面聯絡不到了。」
「那個邪物應該是與鏡子有關。」
「我們好像是在鏡子裡面,而呈現在直播裡的是鏡子外,那些人以為比賽還在繼續,沒有發現不對。」
謝宙知道衛韞肯定發現了這裡的不對勁,便沒有說撞邪的事。只是將現在的情況說了一遍。
「剛才在你畫畫的時候,好像也是在另一個空間。我們能夠看到你,但是這個隔間……」謝宙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
冷漠的神色中難得有些其他情緒。
「觸碰不到。」
整個隔間無法觸碰到?
衛韞沒想到是這麼個答案,表情變了變,心中微微冷下來。
他知道自己剛才要是沒有能夠畫出那條生路。恐怕就會永遠的留在隔間裡。
衛韞抿了抿唇:「觀眾發現不了不對,但是美術協會的人應該可以。」
「死亡這個主題應該是有邪物越過美術協會定下的。」
正式比賽不可能叫畫家去送死。
這裡的異常還是會被外面注意到,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活著找到出去的辦法。
衛韞說完後,謝宙也點了點頭。
「你們是怎麼過來的?」他抬頭問。
謝宙指了指地上的雕塑頭像。
衛韞反應過來,拿起那個東西看了會兒。
「這東西能夠無視這裡的鬼蜮?」他若有所思,鬆開手道:「繼續往前走吧。」
「聽你們說觀眾席那兒已經徹底封閉了,回去也不行。只能往前走了。」
兩人都沒有意見。
遲瀾瞥見衛韞脫力的模樣,微微皺了皺眉,忽然走過去彎下了腰。
「衛哥,你先別勉強。」
「我揹你一段路。」
「等到你緩過來我再放你下去。」
謝宙本來是準備走過去的,沒想到遲瀾竟然搶先了一步。
他和衛韞很熟稔?
他指尖微微頓了頓,眼神又冷了下來。
衛韞不知道兩人之間的關係,他現在往前走確實有些困難。
身體疲憊完全抬不起手,雙腿在那間密室中也不好受。
他試探了一下,便也沒有再勉強,說了聲多謝之後就小心彎腰趴在青年背上。
衛韞的靠近叫遲瀾身體僵硬了一瞬。
熟悉的清冷香氣此時縈繞在鼻尖,遲瀾微微放鬆了手,等到那人身體完全貼上後背。
感受到衛韞微涼的體溫之後才掌心收緊站起身來。垂眸若無其事笑道:「只是背一段路,沒什麼的。」
「衛哥不是還幫我畫了畫像嗎?」
遲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故意在這種時候說這件事。
衛韞沒有什麼反應。
反倒是謝宙,在收回手後,眼神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遲瀾背著衛韞抬起頭來,看到謝宙眼神後,和往常一樣笑了笑。
……
往前的通道一路漆黑,有雕像頭顱開路,倒是指明瞭些方向。
衛韞他們一直往前走。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走到了有亮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