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心裡全是戲,嘴上說一句,心裡不知上演了幾折。
“我知道了,你去罷。”穆清端著藥碗叫嚴五兒下去,她是絲毫不知嚴五兒所想,只是忍不住責怪皇帝,真是的,那人恐是又怕她在奴才跟前忍著一氣喝下去。說就自己來說,著嚴五兒安排不就叫所有人都知道啦,卻是著人端甜茶,她方才還真是要一氣將藥灌下肚裡去。
是時天已近晌午,卻是室裡一派昏暗,穆清早間起床之後看了看,今日是個大陰天,本就不亮堂的烏江水上因了滾滾的烏雲簡直像是天已經擦黑,一時之間也叫人分不清是白日還是黑夜。
喝吧湯藥,泡湯的木桶終於抬進來了,穆清著伺候的都下去,她自己將將把腰間的帶子解開,忽然木桶後方的屏風裡閃出一個身影,室內本就昏暗,穆清猛地還未發現室裡多了個人,猶自將頸間的扣子解開兩顆,那人影一動,她才發現,然後瞠大眼睛倒抽了一口氣。
來人一身宮裡太監的打扮,帽簷壓的極地,彷彿剛才也跟著旁人一齊抬了木桶進來,是個圓眼睛闊嘴的相貌,是跟著伺候穆清的那幾人之一,可他眼睛是淺棕色,脖子上還有一條抓痕。
“你怎麼在這裡。”穆清驚慌失措,連忙跑去關門,險些要將自己絆倒,這時候也顧不上自己衣衫不整,只確保這四周無人。
“跟著西夏的船一起來的。”那人道,瞬間將身體站直,頭頂快要頂住房頂。
第74章 很少
“你同西夏……你怎的這樣膽大。”穆清低聲道,連忙將自己解開的衣服重新系上,已經好長時間沒有見過野夫了,再見竟然是在黑沉烏江水上。
“我來見你。”野夫道。數月不見他看起來更是沉默,整個人也無端多了些蕭瑟,臉上肉也少了,周身也開始凌厲起來。
“來見我也不能挑這樣危險的地方,若是叫人發現在這江面上你連跑都無處跑,可如何是好。”穆清將門窗關緊,豎著耳朵時刻聽著外面的動靜,屋外稍微有點輕微的響動都能叫她臉色生變。“不用害怕。”野夫說一句話,然後上前離穆清近了些,從上往下直盯著穆清。
“怎麼能不害怕,你這個膽大包天的人……”“你看起來過得不錯,長胖了些。”
穆清猶自罵野夫,野夫突然道一句她看起來過得不錯,於是瞬時間室內便無聲了,穆清不知如何回答,瞬時間便想起父母不知抵京了沒有,兄伯還在遠方受苦,她竟然還長胖了。
邊兒上的藥湯桶裡熱水還四處瀰漫,水蒸氣慢騰騰的往屋子四處飄,整個屋裡都溼漉漉的,穆清轉瞬間心裡也起了潮。
“不用內疚,你長胖了很好。”野夫伸手摸摸穆清頭頂低聲說。
穆清便眼眶有些發紅,“你那時候在宮裡傳給我的信兒我收著了。”同野夫說起數日前宮裡收著紙條的事情。
“我知道你收到了,我是今天來取東西的。”野夫將手從穆清頭上取下來,站直身體。
“你要什麼東西,今日拿走便是,再不能冒這樣的危險。”穆清垂著眼睛絞著手指站著,隱隱有預感野夫要說什麼,緊張站好。
“蕭大人在我那裡,涼州。”野夫道一句,卻是答非所問穆清猛地抬頭,皇上不是著人要將父親接回來麼,怎的在野夫那裡。
不及問出口,外面響起嚴五兒聲音,“娘娘,皇上著奴才給您送早膳。”他端著一個大炕桌,上面有張臉盆大的烤魚,聽皇上說烏江現釣現烤的魚靜妃愛吃的不得了,皇上同那元昊不知說什麼氣氛嚴肅的當口也記得要給靜妃送烤魚,真是個能一心二用的,嚴五兒心道。
半晌裡間的門開啟一條縫,穆清臉色發紅對嚴五兒道了謝然後欲接過炕桌,嚴五兒卻是沒讓“娘娘,這炕桌恁的重,您搬不進去,奴才都搬著費勁,讓我搬進去罷。”他側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