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的隊員們還是走了,因為知道了眼下的赤司根本不接受任何的安慰,他們放他一個人靜靜反而是最好的。
赤司坐在客廳裡想了很久,直到夜幕降臨,赤司父也回來的時候,他才因為燈的亮起而驚醒,抬頭看著自己的父親。
赤司父神色冷硬,他說:“是你把醫生和下人都擅自辭退麼?”
“他們沒資格待在這個家!”赤司頭一次敢和自己的父親大小聲。
赤司父冷笑。
被父親的冷笑刺痛了眼睛,赤司說:“之助還沒有醒來。”
“哼,你不是已經叫了醫生看著了嗎?”赤司父說道,彷佛樓上躺著的不是他的兒子,他說,“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放著不管他就消停了。”
“才不是譁眾取寵!”如果不是親眼見到,赤司也不會被那樣深刻的震撼,他的親弟弟竟然承受了那麼大的苦痛,他的慘叫如今還在腦海中一遍遍的迴盪著。如今,父親的冷漠更是讓他無比寒心。
他的心在冷,他看著自己的父親,他說:“之助是我的弟弟,也是你的兒子!”
赤司父盯著自己的兒子,陰沉的問:“你是在忤逆我麼?徵十郎?”
見自己兒子只是看著自己,疲累的赤司父也只是冷哼一聲,自顧的回到書房。雖然本宅裡的僕人都被趕走,可從分宅裡調過來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本家的情況還是井然有序。
赤司愣愣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離開,就算弟弟再惹人厭煩,可還是他赤司家的子弟……
父親他,是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兒子?
只是因為,他是次子麼?
以往父親偶爾給予自己的溫懷,在對方面對次子的態度裡,產生了猶疑。
這就是……他的父親麼?如果他不是長子,如果躺在樓上的那個人是他,他的父親,是否也是這樣的冷酷?
第4章 繼承2
被父親的冷漠強烈的動搖的赤司,坐在客廳裡半天都起不來身,更是無法很好的思考。他就那樣靜靜的坐著,腦袋亂成一團。
終於他站了起來,滿是血絲的雙眼掃過客廳的每一處,這個家冷得讓他發顫,這不是家,而是牢籠。
他的弟弟,在這個牢籠裡,在他眼睛看不到的地方,到底承受了什麼?
他迫切的想要見到他,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
腳步虛浮的上樓,門被草草的修好,但是鎖已經壞掉,眼下赤司之助的情況不適合搬動,他依舊待在自己的房間裡。
裡面有四個醫生,有腦科專家也有內科專家,心理醫生也有。他們都有些睏倦,被赤司緊急的召來,作為赤司名下產業的僱員,他們就算再不情願也沒辦法,可是總會困的,他們做了他們能做的,也沒有人給他們安排房間,就那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打盹,有一個直接的趴在了床上。
“你們在幹什麼!”容不得一絲刺激的赤司吼道,醫生們被嚇得彈跳起來,看到門口站著的一臉陰鬱的赤司,皆是嚇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是平時的赤司,當然能夠理解醫生的辛勞,但是現在的他卻是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他將醫生趕出去,自己待在房間裡。
床上的少年依舊躺著,他的身上插著管子,儀器上顯示他的情況還算好。不過依舊沒有醒來。他的額頭、脖子、手還有身體都綁著繃帶,他的弟弟自虐的摧殘自己的身體,那深深的血痕讓他心驚。
和自己同一天出生的,一直活在他的陰影下的弟弟,那個喜歡頂嘴而且行事亂來的弟弟,竟然也會有如此痛苦的一面。
他的視眼有些模糊,微微的晃了一下身體,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刺痛使得他更為清醒。
他掃過這個房間的每一處。他很少來自己弟弟的房間,應該說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