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仍在宦海沉浮的中低層官員也就只能投來名帖,盼望慕容復青眼相中了。
慕容復一提起公務,阿碧頓知自己是不必多費唇舌了,當即又擔憂地望了望慕容復,屈膝應了聲“是”。待阿碧將整理好的名帖送去慕容復的書房,慕容復已然在桌案上攤開西邊的地圖,顯然是在思考謀劃著什麼。阿碧動動唇,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過了一會終於忍了下去,轉而吩咐廚房為慕容復準備好參茶。
之後數日,慕容復總算恢復了正常的作息。上朝、下朝、結交各級官員、處置各類公務,每日寅時初刻起床、每晚亥時三刻休寢。阿碧恨地直咬牙,可眼見慕容復為明年的一場大戰忙碌,她又無可奈何,只得將那紅參一個勁地往慕容復所有的吃食裡放。
如是過了五日,慕容復終於在被分為“不緊急也不重要”的那堆名帖中見到了一張足以引起他注意的名帖。只因那張名帖所列的名號是:大理鎮南王世子段。
慕容復捏著名帖沉吟半晌,終是起身喚來了阿碧。“這張名帖是什麼時候送到的?”
阿碧皺眉思索了片刻答道:“是在公子爺回京後的第三日送來的,說是請求公子爺幫忙尋找在中原失蹤的鎮南王。阿碧見此事應是樞密院的職責,且這位鎮南王已失蹤一年之久,所以……”既非慕容復職責所在,段正淳又失蹤已久說不定屍體都給做成人肉包子賣了。這張名帖自然而然地被阿碧歸類到了“不緊急也不重要”的那一堆。說到這,阿碧不由忐忑起來。“公子爺,是阿碧耽擱了你的大事麼?”
“別緊張!”慕容復聞言不由笑著摁了摁阿碧的手背。“公子爺眼下最緊要的事的確是西邊的戰局,你沒有分錯。不過既然正主已然尋上門來,這件事也可以開始佈局了。”新年將至,慕容復實不願見正旦上出現除西夏以外的任何意外,使他失了先手。“這樣,你這就派人送信去給這位鎮南王世子,說是明日巳時二刻請他來慕容府……”
哪知慕容復話未說完,阿碧已然小聲道:“公子爺,這個時間原本定下了要見秦先生與晁先生,約定已推遲了三次不能再拖了!”
“哦哦,想起來了。”慕容復連連點頭,忙道。“那就約在午時好了!”
《全唐詩》歷時八年終於編撰完成,一共得詩二十餘萬首,可說是將唐時流傳下來的詩詞一網打盡。如此文壇盛事足以名垂青史,秦觀與晁補之自然興奮莫名,急著要將這《全唐詩》付梓印刷,通行天下。然而慕容復卻屢番拖延,只說不是時候,怎能不讓這兩位確然名垂青史的文人騷客著急?如今慕容復已然回京大半個月,秦觀與晁補之竟能忍到明日再來見他,這同門之誼著實深厚了!
怎知阿碧聞言竟瞪了慕容復一眼,語帶不滿地道:“公子爺,你不用膳了?”阿碧雖不懂政務,可她卻十分了解慕容復,知道他一旦忙起公務來便是廢寢忘食,自然不樂意在午膳時間給慕容復安排客人。
慕容復見阿碧態度堅決頓知不用多費唇舌,未免阿碧喋喋不休,他即刻拍板道:“那就請世子陪我用餐便飯!”
能與太皇太后跟前的大紅人慕容復同桌吃飯,段譽自然不會拒絕。第二日中午,他便攜鎮南王府高長史一同前往慕容府拜見。
這位與段譽隨行的高長史乃是大理宰相高智升的族侄,比起天真爛漫的鎮南王世子段譽,高長史顯然更為深諳官場規矩。他原以為這所謂的午餐邀約不過是一句客套話,哪知待他與段譽一同抵達慕容府,簡單地與慕容復見過禮道明身份,慕容復便直接將他們二人引去了餐廳,口中笑道:“粗茶淡飯,兩位隨意。”說罷,便率先坐了下來。
高長史見慕容復這般雷厲風行不禁微微一怔,反而是段譽在江湖混久了有些不拘小節,當下道了聲謝便在慕容復的對面坐了下來。
慕容復說是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