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飯,但實際上這頓便飯卻並不簡慢。待僕從們陸續端上八盤十六碟,又為桌上三人斟滿酒,慕容複方笑道:“段世子,令尊鎮南王失蹤一事我已悉知。本官這兒卻是有個疑問,還請段世子不吝賜教!”
慕容復把話說地這麼客氣,段譽忙起身深揖一禮。“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坐,坐!”慕容復笑呵呵地虛摁了段譽一把。“大理國屬我大宋外藩,一應事務由樞密院處置。本官不在樞密院,段世子如何將名帖投到了本官府上?”
高長史聞言即刻笑道:“慕容大人聖眷正隆……”鎮南王失蹤一事該尋樞密院幫忙,高長史豈能不知?他心裡明白,慕容復有此一問不過是藉著聖眷在身,設法索賄罷了。
哪知他話說半截,段譽便已攔住他,坦白道:“不瞞慕容大人,在下有一結義兄長於大宋政局略知一二,是他指點在下來尋慕容大人相助。”
段譽這般老實,慕容復立時一噎。高長史所料不錯,慕容復有此一問的確是為了索賄。他的職務不涉樞密院,段譽想讓他插手旁人的公務,自然要拿點好處來助他擺平樞密院的一應大小官員。總不能讓慕容復自掏腰包為段譽奔走,豈非大大地引人側目?哪知段譽於這官場潛規則是一竅不通,竟當真實話實說。
“結義兄長?”只見慕容復側目望了段譽片刻,放下酒杯笑道。“可是前丐幫幫主蕭峰?”
慕容復話音未落,一旁的阿碧手臂微微一顫,竟將那濃香的參湯灑在了桌案上。“公子爺恕罪!”她忙微微屈膝。
慕容復自然不會因為這點小事怪罪阿碧,只待阿碧收拾了殘局方令道:“先下去罷!”說著,又扭頭向兩位客人歉然道。“鄉野村僕,粗手大腳,兩位見諒!”
段譽天性愛美憐弱,眼見阿碧溫柔秀氣,說話時隱隱帶著江南口音更顯糯軟酥脆,已是大生好感。此時聽慕容復這般所言,他竟忍不住出言為阿碧辯駁道:“慕容大人,江南女子柔美如水,怎能說是粗手大腳?”
段譽此言一出,慕容復登時面色一冷。他久居上位威勢早成,此時面露不悅,二人頓覺氣氛沉凝汗不敢出。隔了半晌,段譽方聽得慕容復冷冷言道:“我這婢女自幼跟在我身邊,請段世子恕本官不能割愛!”
段譽聽清楚了這句話方才明白到自己在這種場面上誇讚阿碧著實不得體,只見他雙頰通紅兩手亂搖,結結巴巴地道:“誤會!誤會!慕容大人,在下指天誓日,絕無此意啊!”
高長史亦是汗出如漿,忙起身為段譽謝罪道:“大人見諒,世子自幼沉溺詩書不通世情。方才所言只為肺腑絕無他意!”偷眼見著慕容復仍舊面無餘色,高長史立時把心一橫,噗通一聲跪在了慕容復的面前哀求道。“鎮南王失蹤一年有餘,世子與王爺父子情深日夜牽掛,敢請大人援手!”
高長史行此大禮,慕容復這才神色稍霽,當下撇開如木雞般枯坐一旁的段譽,只轉頭向高長史緩緩道:“長史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請起!”
高長史跪都跪了,自然要將利益最大化,即刻眼巴巴地望住了慕容復。說實話,高長史與鎮南王感情不深。段正淳喜好玩樂沉迷武功,與身邊的四位武將過從甚密,對他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自然有些瞧不上。然而,也正是因為段正淳的性格實在太像個昏君,才更得他的族叔高智升看重,一心要以段正淳接替其兄段正明的帝位,便於高氏一族繼續掌控大理政局。既然高智升有令一定要設法尋回段正淳,高長史也只得勞心勞力。
慕容復卻不慣於被人要挾,當即冷哼一聲沒有答話。
高長史正不知如何下臺,段譽卻實在天性率真,此時竟也起身道:“請大人援手!”說著,便要掀袍下跪。
段譽身為大理世子、未來的大理國主,這大宋地界唯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