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觸及了我的痛處。
“那我要是答應了,又怎樣!”我的火發得很沒道理,是在怪他不敢向我坦白愛情?還是怪他提起中考令我難堪?
“藍天,你不要衝動,我並沒有替你做出選擇的權利,但我是真心希望你好。”就只是這樣?原來如此,是我自作多情了。
“我會很好的,謝謝。也提前預祝你高考成功,再見!”說完,不等他反應就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結束了,我以為的愛情,還沒開始就結束了。從此,陌路天涯。
很多人,很多事,原本是熟悉的,以為明天可以再繼續的,於是轉過身暫時放手,想的是明日又將重聚的希望。而太陽落下去重新升起來以前,那些事就不可能再經歷,那些人就從此與你永別了。
心裡突然就不覺得難過了,陰霾過後總會雨過天晴的。顧天意,我會記得你曾經對我的好,只是曾經再不會延續了。我會好好的做回原來那個沒心沒肺的藍天,既來之則安之。
想通後就又恢復了狀態,生活彷彿沒有那麼灰暗與無趣了,果然心境才是最重要的。顧天意,謝謝你讓我又明白了許多人生路上對感情的認知!
下雨的日子,只要不是傾盆大雨我都不會打傘,我是個相當怪異的人,連自己都這麼覺得。我有很多奇怪的“癖好”,其實也不算是什麼癖好,就是一種習慣而已。
在雨中,我喜歡仰面接受雨水的洗禮,感受細雨的親密接觸,清醒地感受生命之泉,感受水滴如時間般流逝。
意外的是好多次都被凌涵看到了,她總會撐著傘走過來,將我納入傘的保護範圍內,然後問我為什麼不打傘。
我還是那句,習慣了。她也不多說,告誡我淋雨容易生病,我無所謂的一笑,生病也是會好的。凌涵對我的回答很無語吧,第一次問過之後,就再也不問類似的問題了。
“晴天,你喜歡抬頭望天,怎麼下雨的時候也喜歡這樣?”凌涵問我。
“晴天,是尋求陽光照亮陰暗。下雨,是因為這樣看不見眼淚。”我回答。
凌涵沉默了,彷彿陷入了悲傷的情緒。她是語文老師,本來就對語句裡蘊含著的感情很敏銳,再加上她本身也是個多愁善感之人,我真是不該挑起她動用情感。
“逗你的。我怎麼可能會哭,哪兒像你,愛哭鬼!”這個是陸文浩提起的,說凌涵在給他們班講語文課本的時候都忍不住會傷感流淚。
“連老師都敢戲弄,膽子不小啊,小心我跟你班主任告狀,看你還得意。”不管以什麼方式,凌涵都從來沒有真正生過我的氣,於是在她面前愈加大膽起來。逗她開心,我是樂此不疲。
走到梧桐樹下,我想起了戴望舒的一首詩——《雨巷》: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寥的雨巷,我希望逢著一個丁香一樣的姑娘。她是有丁香一樣的顏色,丁香一樣的芬芳。。。。。。”我的聲音到此,戛然而止。
“怎麼不繼續背,忘了?”
“沒忘。停在這裡,剛好。”因為後面的詩句,太愁怨。
“哦?說說,怎麼個剛好法?”凌涵彷彿來了興致。
“真要我說?”我賣關子。
“小才子,還請不吝賜教了!”
“應景啊,我剛就碰著了這麼個姑娘。”我跑出傘外,倒退著看她,“油紙傘換做小花傘,雨巷換做石板路,美麗的人有丁香一樣美麗的顏色,散發著丁香一樣誘人的芬芳。”
“呵呵,藍天,真看不出來你這麼皮,還會哄人啊!”凌涵笑了笑,“快過來吧,當心淋溼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她默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飄過,像夢一般地,像夢一般地悽婉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