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賊的中軍大帳裡,高迎祥有些頹然的坐在帥位上面,壞訊息一個接一個的傳進來,搞得高迎祥焦頭爛額。{(
先是進攻城西大營受阻;然後是老回回營在馬守應的帶領下,集體投降;再往後,是葉思文派出去的四支大軍突然返回,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四周安置了營帳,將他們包圍在了城西大營的周圍;最後一個壞訊息,是闖將李自成的進攻也受挫了,洛陽城的防守嚴密無比,李自成攻了兩次,連敵人長什麼樣子都沒有看見,便失敗了。
此時,高迎祥似乎有些瞭解葉思文的做法了,誘餌,葉思文的項上人頭和城西大營裡面的糧食銀子就是一個致命的誘餌,而此時,高迎祥知道,自己已經上鉤了。
高迎祥搞了半天,終於明白,原來,在這場戰爭中,自己不是狩獵者,自己是獵物,而這隻獵物,已經陷進了狩獵者的陷阱。
「啪!」
高迎祥一拳砸在帥案上,道:「我還有二十幾萬人馬,我還要爭取,我還可以反敗為勝。」
高迎祥的話,似乎是在提醒他自己,有好像是在下定決心,他下定決心之後,大喝一聲:「來人!」
聽見高迎祥的喝聲,在他帳下的親信立刻進來,問道:「闖王有什麼事?」
「下令!」高迎祥面色兇狠,「讓所有人猛攻城西大營,一定要在今天天黑之前攻下城西大營。」
高迎祥知道,自己現在唯一勝利的機會就是攻下城西大營,殺了葉思文,他麾下那些將領就會群龍無,最後四散而逃。
「咚、咚、咚……」
在激昂的鼓點聲中,流賊再次站在了城西大營的四周,高迎祥已經給所有的流賊通報了情況,要麼攻下城西大營取得最後的勝利,要不四散奔逃,就像兔子一樣被人攆得滿山跑。
流賊不想當兔子,不想被攆得滿山跑,所以他們要戰鬥,他們要取得勝利。
城西大營的瞭望塔上,葉思文看著正在列隊的流賊隊伍,微微一笑的,向身邊的石東嶽說道:「東嶽啊!你看見沒有,我說這些流賊不會撤退吧!你還不信。」
石東嶽曾和葉思文打賭,他賭流賊一擊失敗,就會立刻敗走,葉思文賭無論流賊怎麼失敗,都不會退走。
「這群笨蛋!」
石東嶽搖了搖頭,道:「他們肯定是認為他們攻得下城西大營,不過他們也太小看侯爺的佈置了,侯爺,你是怎麼知道流賊不會敗走的?」
葉思文指了指自己的臉,道:「兩個字:面子,他高迎祥聚集三十萬大軍來進攻一座不滿三萬人駐守的營地,他若是還敗走了,那他還有什麼臉面當流賊的總扛把子?為了繼續掌控西北的流賊形勢,高迎祥不得不這樣做。」
「哼!」石東嶽冷哼一聲,「我看他以後連流賊都當不成了,還有什麼本錢當流賊的總扛把子。」
葉思文微微一笑,問道:「東嶽,我們的地雷快要被消耗完了吧?」
石東嶽頷,道:「差不多了,可能還是一丈左右吧!」
葉思文指著遠處,道:「流賊又上來了,讓兄弟們準備戰鬥吧!現在可要真刀真槍的幹架了。」
「是!」石東嶽應了一聲,拿起鼓槌敲響了瞭望塔的牛皮大鼓。
聽見瞭望塔上戰鼓擂動,在壕溝中休息計程車兵迅的進入戰位,他們這兩天的神經一直緊繃著,畢竟往外面有那麼多隨時都會打進來的流賊,雖然他們暫時還沒有打進來,但是這只是遲早的事情罷了。
「轟、轟、轟……」
流賊再次踏上了地雷陣,引一陣劇烈的爆炸聲,依舊是黃土漫天,依舊是殘肢斷臂亂飛,依舊是硬著頭皮向前。
一尺、兩尺、三尺……
現在流賊的推進度,只能用尺來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