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啊,他沒有猶豫太久,張龍家的小姑娘來了,給他送了倆雜糧饅頭,是熱乎的呢,古羽趁機又夾了個鹹鴨蛋,算是吃了個早飯。
隨後他這裡就飄出去藥味兒了。
因為秋收臨近尾聲,老李家跟老金家也沒多少地,早早的就收完了,壯勞力都沒什麼事情可做,就出門去做工,秋天正好是用人的時候,他們兩家都有多餘的勞力,在家吃白飯是不可能的,趁著這會兒有時間,趕緊出門去做工,能賺一點是一點,能不吃家裡的米糧,就不吃家裡的米糧。
甚至連女兒們都要一起去,家裡直接鎖了門。
倒是讓古羽省心了不少,那五個女孩子不能太過分,可看樣子,還沒打算放棄。
有點煩惱呢。
不過他先看好病人吧。
把藥煎上,又吃飽了,古羽開始琢磨那件血衣。
說實話,這血衣是要不得了,不說破破爛爛沒辦法再穿,也沒辦法縫補,就是這上頭糾糾結結的血跡和血塊,怎麼洗的乾淨?
古代不像現代,衣服料子不褪色。
這個時代因為所用的染料都是純天然的,沒有什麼固色劑,那些顏色鮮豔的衣服,過兩次水顏色就會退一些,等到洗了幾次就會看出來明顯的舊了,這也是為什麼,很多百姓穿的衣服都是原色系,因為染了色也沒什麼用,穿著漂亮幾天就會褪色。
加上有明文規定,平民百姓不能穿什麼顏色,都是有說法的。
先不管這衣服怎麼樣,起碼是不能穿了,他將衣服拎起來,想找個什麼東西先裝好,等人醒過來,萬一想要這衣服呢?
他沒權利處理別人的東西。
哪怕這個東西是血衣也一樣。
而且這血衣不止一層,好像三五層來著?他沒太在意。
可是當他拎起那一堆血衣破布的時候,“噹啷”一聲,掉下來個東西。
古羽愣了一下,就撿了起來。
一大早忙活的時候,他根本沒在意什麼東西,這血衣也都是剪開了就丟過去,當時忙得腳打後腦勺,為了救治傷患,誰還會分心?
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將那東西撿了起來,發現應該是塊牌子,上面血糊糊的……能不血糊糊麼,這人的腰上沒什麼大傷,可是腹部卻有兩道,要不是沒在腰上看到傷口,他都以為是貫穿傷呢。
傷口不大,不然就該傷到臟腑了。
這個牌子是掛在腰上的,是個金屬的牌子,要是個玉的估計早就碎了。
不過這倒是提醒了古羽,他把血衣翻了個遍,只有這一面金屬的牌子,其他的連個銅板都沒有。
他就放心了,找了個小竹簍子,把血衣團吧團吧放了進去。
這個金屬牌子,他用熱水洗了一下,沒敢太用力,生怕這個時代的金屬質量不過關,萬一給洗的生鏽了,壞掉了可咋辦?
沖刷掉了血水,又用草木灰擦拭乾淨。
這還是師父的一位朋友教給他的土辦法。
用最純正的草木灰,裹著使勁兒蹭,能把舊銅錢擦亮。
還不會傷害銅錢分毫,這是古董界的一個土辦法,效果比什麼藥水都好使。
就是他那個時代,哪兒還有純正的草木灰啊?農村都遍地農家樂了,引柴燒火用的都是噴**啦。
他這裡倒是可以,用草木灰把牌子蹭的乾乾淨淨。
才拿在手裡看了看,這牌子只有他半個手掌大小,分量還挺沉,他不會看金屬,但是也有點經驗,這好像是銅的?還是金的?
反正是個做工精細的玩意兒。
因為這牌子是個長方形,四角有些圓潤,勾畫祥雲,正面只有一個小篆的“靳”字,背面則是一個浮雕的圖案,他不是很清楚是什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