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當時可是鑽進了大紅閃緞的團花被裡,不出頭,害得大嫂拍著她的被子,臉紅脖子粗的喃喃:“哦,哦,哦!你要不起來,不伸出頭來,還有好些個動作沒跟你說!”
蘇怡香當時說什麼來著,說她大嫂不害羞,和哥哥這樣那樣的玩,她要到哥哥面前告她的狀!
她大嫂越發地紅著臉從她屋裡匆忙走了。
後來出嫁到了鎮北候府,和文珏圓房的時候,那樣的情形,到現在也像在夢裡似的,可這好賴都十五年沒遇過了,自己如今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實在有些讓人羞臊。
現在想起來,那時候是自己不懂事,讓大嫂沒面子,大嫂性子軟,可著勁地讓著她,是她自己不知足,這樣的好人,也不知道跟著大哥是死是活!她現在重生,時間彷彿過了幾十年,可是醒來長大了,都過了十五年,前世裡發生的事卻照常發生,父母哥哥該怎麼著還是怎麼著。這樣的奇像,她真的說不清,安理說,其實就是她死了,時間還停留在前一世的那個階段。
蘭芝不知道她的想頭,等到說過多了偷心亂心的話,兩人到了西街萬家巷的蘇家布莊。
趙子辰背手搓指,看著對面的人落慌而逃,於昊大言不慚,直裸裸地說出姑娘手裡握著的書是春宮圖,這麼多正經書裡夾著那麼一本,這讓這心底寬闊,不是井底娃的姑娘怎麼想?
他這折桂坊本就是為學子們提供的一所通往仕途的必經之路,沒有書,哪裡能入到士子的隊伍裡面。
這姑娘手指裡捏著的本本都是他感興趣的書,現在讓於昊來這麼一出,他這折桂坊轉眼就在姑娘的眼裡落了下乘!
趙子辰捏得骨結咯吧響。
於昊不明白,以前他們不是也這樣捉弄過別人麼,那些十六樓的花魁娘子,秦淮河裡的顆顆明珠,不都盼著,念著讓他們捉弄麼?
於昊轉眼又想明白了,這一個太清靈,太讓人意外,兩三個小動作,就讓趙子辰起了維護她的心,可見這姑娘的手段,真不是一般的弱!
趙子辰道:“幾位表妹來府裡做客,倒是該給她們扯幾件衣服料子,去西街萬家巷的蘇家布莊瞧瞧去!”
於昊越發地不明白了,趙府裡還缺上好的衣服料子?
趙子辰心思活絡,感覺像有一根線牽著他,不去不行!
西街蘇家布莊裡的客座上正經坐著兩位公子,一位穿著天青色緙絲直綴,一位穿著青綠色三江陵的細布道袍,蘇怡香打腳一落進布莊地面,就被穿天青色緙絲直綴的人怔在當地。眼裡一時迷惘,蘭芝則是眼裡星光亂冒,扯著她的袖子低聲道:“快看,二郎神!”
蘇怡香早被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沾住了,感覺渾身滾燙,不自在。
趙子辰指著蘇怡香對著布莊的錢掌櫃道:“他正好,你就在他身上給我試試那些衣料,滿意了,趙府裡今年的衣料就全數定在你家!”
錢掌櫃陪著笑臉,再看蘇怡香眼神平靜,無波無浪,可他不敢造次,這是他們的小東家啊!
蘇怡香沒聽到趙子辰和錢掌櫃的說話,她的眼睛就盯著趙子辰,二郎神當真下凡了?但她心裡清楚,其實就是剛剛見過的俊雋非凡,長著一雙有形紅唇,不沾水也潤澤的過分的那一位趙家郎,不過這變化也太大了些,趙府挨著金陵的皇城,從自家的花烏巷到皇城根裡的趙府,怎麼著也得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這趙家郎是身上長了翅膀,還是腳底下踩了風火輪子,青驄玉馬上坐著的玉面郎君,一晃眼就成了她蘇家布莊的座上賓,她看著眼前這位的紅唇輕啟,不知道在說什麼,那一雙勾魂眼,懾人心魄,讓人不敢直視。太好看了,也太專心了,就怕讓自己陷在裡面,從此高山流山,任你風~流無限,也逃不過。
趙子辰抬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尖,於昊在後面攛掇:“掌櫃的,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