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煥見狀,和煦地笑道:“陛下,說來也巧,臣昨日剛得一柄玉骨折扇,扇面是宮裡賜的雪緞,還空著,未想好要寫什麼。不如聖上隨意提幾個字,也不必落款,就這樣賜予石姑娘,在募捐期間做個手信,不是正好?”
景仁帝略一思索,也覺得這個主意好。
這扇子是王煥的,他提幾個字,算不得真正的“御賜”,不用擔心有心人會出去招搖;至於內容嘛……景仁帝接過扇子,前後翻看,讚了一句:“也算是件寶物,擔得起朕的字。”
言畢,他叫秦公公取來紙墨,四個大字提筆而就。
石聆上前接過那墨跡尤新的摺扇,低頭一看,不由也是一笑。
“謝陛下。”
出了大殿,石聆看了時辰,不過才巳時三刻,她在大殿上居然才呆了半個小時左右,在她感受來,卻好似打了一仗那麼累。
王煥走在前面,默不作聲,沒有對她噓寒問暖,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
石姑娘感情遲鈍,但情商並不低,她快步追上,扯了扯王煥的袖子。
“生氣了?”
那人腳步頓了一下,用鼻子“哼”了一聲,又繼續向前走去。
石聆不知怎麼,竟有些想笑。
作者有話要說: 當初覺得起兩個字的小標題顯得很有逼格,現在絞盡腦汁在找還有啥詞沒用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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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
出了宮,一切如常,馬車裡,王煥並無異樣。
又哪裡能真的和石聆生氣,這姑娘自來主意正得很,何時聽從過任何人的安排?他心中未必不與趙幼賢一樣,希望石聆能將這差事躲得遠遠的,就是遠走高飛才好。就是明知道她不會如此,所以自己才自告奮勇。
如今倒好,景仁帝是個老狐狸,既攬了他這個自告奮勇的,又得了石聆這個新式武器。王煥有預感,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石聆越是將這件事做得漂漂亮亮,日後的麻煩恐怕越大。
可惜當事人一點兒危機感沒有,人雖老實地在車裡坐著,眼睛卻時不時地挑著看他,露出些平日難見的靈動模樣。
王煥板著的臉終於有些忍不住:“看什麼?”
石聆眨眨眼:“看你生氣是個什麼樣子,我沒見過呢。”
姑娘你還可以再囂張一點。
偏偏淮陽世子沒出息,連表情也板不住了,石聆三言兩語,他就笑了出來,嘆息著搖搖頭:“我哪裡是生氣,我是傷心,你石大姑娘寧可冒著大風險為太子辦事,都不願意嫁給我。”
石聆一怔,隨即皺眉:“那個不是在試探我嗎?哪能當真呢?”
且不說她想不想嫁給王煥,若是她做成此事,聖上便賜婚給她和王煥?
她不信。
景仁帝語焉不詳,明顯只是試探她,當然也不排除景仁帝真的會兌現承諾,可是到時候她該如何自處?她與王煥真的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程度嗎?若是明天她即刻回了現代,留這一具空殼嫁給王煥,要他如何自處?
種種後事都沒有任何打算,皇帝金口一開,她卻是承擔不起,也不想王煥被她牽連。
儘管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王煥心中還是有些悶悶。
“那怎樣你才會當真?”
也不知道怎麼,明知道石聆心中的顧慮,他還是開口問道。
對此,石聆莞爾:“該當真的時候就當真了吧。”
“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
“等到了你覺得該當真的時候,好好考慮一下我。”
“……啊?”
馬車突然猛烈顛簸了一下,石聆被晃得前傾,鼻頭撞在王煥肩窩。她揉揉發酸的鼻樑,抬起頭,見王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