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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聆看著眼前的小姑娘,第一次為一個人的愚蠢而動了怒意。
原來無知真的是這樣可怕的事。
她與石琮蕊有什麼深仇大恨?石琮蕊出生時楊氏就已經形同被軟禁,那是韓氏最威風的時代;楊氏過世後,自己便被送去廟裡,對於石琮蕊來說,石琮秀這個長姐根本就不存在。可是打從初始,石琮蕊便對她敵意甚濃,更超韓氏。
僅僅是因為,她這個本來“應該不存在”的人,出現了,併成為了一個正常人,石琮蕊不再是唯一的石家女兒,石秉榮的眼中也不再只有她。
她不知道她的姐姐“石琮秀”曾經受了多少苦,也不知道她這一句“做人外室”是可以讓一個花樣年華的女孩子萬劫不復的。
年輕的無知就是這麼可怕,無心之語,鬥氣之爭,女孩子為了一點點的虛榮心動的口角,卻帶著致命的毒素。
“你當真想知道?”石聆斂起笑容,氣勢微沉。
山雨欲來,似乎連圍觀的人群都感受到了石聆的怒意。
但是那又如何?
這個女孩子的死活與他們何干?即便明日“財神娘子”便淪為全京城笑罵的談資,他們的人生也不會受半點影響。就好比在石聆穿越之前,沒有人知道晉陽郊外的小廟裡,住著一個被家族遺棄的花樣年華的少女,不知道如果不是石聆,“石琮秀”可能早已經死了無數次。而如今,這個少女的妹妹又想用惡毒的言語置她於死地。
他們才不管這個,他們只看熱鬧,他們只知道——好戲就要上演了。
淮陽侯府的書房內,王煥放下手中的來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見主子眼底染上些暖意,初十也跟著鬆了口氣。
“世子,可是有好訊息了?”
王煥點了點頭:“算是吧。”
“既然如此,您看要不要……”
“不行。”王煥十分堅定地道,“還不到時候,冒然行動,怕又要出事。”
王煥似是想到了什麼,面色陰鬱。
不能再出事了。
外界的名聲他不在乎,但有些人他不能不在乎,他禁不起更多的犧牲了。這一次,幕後的人,他要徹徹底底的揪出來。
將信件收好,王煥站起身。
天色尚早。
初十機靈,立即上前取來披風:“世子,要去看看姑娘嗎?”
王煥一怔,居然罕見地猶豫了。
他其實是想的,可是這樣的事他已經做過兩次,都碰巧石聆不在家。
她最近非常忙碌,畢竟自己弄了很大的一個爛攤子給她,她連抱怨都沒有就攬下了,他想好的一肚子解釋都沒處說,連摻雜私活的訴苦和賣可憐都沒能用上。
他雖然沒能見到石聆,但是他登門的事,管家一定都告知了。可她還是沒什麼反應,連個口信都沒有,最近她甚至沒有詢問關於那和尚的事了。
她是不是推測到什麼?她是不是聽到什麼流言?她是不是又在胡思亂想,一邊自己動手,一邊又不願他為難?
看著自家主子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傻笑,一會兒又一臉茫然,初十無奈。能讓向來英明神武的主子露出這等呆樣的原因,再不會有別人了。
“世子,姑娘現在應該就在金樓,我們直接去鳳來閣,就不會撲空了。”
王煥搖搖頭:“還不能確認阿聆要找的人就是國師,何況大國師這個人居無定所,他如果不想出現,便是把明珠朝翻個個兒也未必有用,有些事還要等待時機。”
啥?
這文不對題的回答是怎麼回事?
初十又道:“世子,我是問您要不要去鳳來閣?”
“可是如果她問起,我要怎麼說呢?”王煥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