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的紋路讓他看上去並不顯老,而是別有一種奇異的魅力。
的確比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好看多了,比之原本的他也不遑多讓,很難讓人想象,一個髒亂被人欺負的傻子竟會有這樣的一副好相貌。
那天晚上,顏景白是和別人擠著睡的。
這間破屋中,總共就兩張由木板搭起來的簡陋床鋪,本來是他一張,寇仲徐子陵擠一張的,但現在多了一個人,總不能讓對方睡地上,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天氣漸冷,身體再好的人在地上睡一晚都是要生病的。
顏景白雖然不想和人擠著睡,但也不是霸道的一點道理都不講的,最多面色實在算不上太好看。
可是晚上兩人躺在一起的時候他就後悔了,兩個成年男人,還都是體格並不瘦小的成年男人,硬生生的擠在這張小小的破木板上,幾乎是連稍稍動彈的空隙都沒有。
顏景白僵著身子,背對著男人側臥著,他的背脊緊緊的貼著對方寬闊的胸膛,鼻尖縈繞著一股酸味。
這樣的味道他自己身上也有,畢竟沒有條件洗澡,身上的衣服又是破破爛爛的,住的地方還差,想沒有一點特殊的味道都不行。
好在他本身並不是個特別嬌氣的人,大丈夫能屈能伸,他骨子裡是很能適應環境的。異味,怕什麼,忍忍也就過去了。
但那是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放在別人身上,而且那個人還靠他這麼近,簡直就是考驗他的嗅覺。
他很想一腳把對方踹下去,但關鍵時候還是剋制住了。
要忍耐,一定要忍耐,不能因為對方是個傻子就做出這麼不道德的事。
顏景白不斷的催眠自己趕緊睡覺,只要睡著了一切狀況都會被忽略。
就在這時,身後的人忽然動了動,一條手臂猛地搭在他的身上,鐵鉗一般的胳膊牢牢的扣住他的腰身,即使是以他現在的臂力也掙脫不開。
顏景白狠狠擰眉,還未做出任何動作,就聽身後傳來一聲粗喘。
緊貼著他的胸膛劇烈起伏,那一聲聲的喘息壓抑痛苦,彷彿敲在了人的心上。
顏景白想要掙脫的手忽然就這麼停了下來,他的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雖然不適,卻到底還是任他摟著沒有動彈。
顏景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模糊的意識中一直是那個充滿壓抑的粗喘,弄得他也不好受起來,一整夜都在做些雜七雜八的夢。而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看到的就是一張經過歲月流逝卻更添魅力的臉。
他現在的這具身體偉岸高大,此刻卻像一個大大的抱枕一樣被人牢牢地圈在懷中,這樣的姿勢讓本來就沒睡好的他更加難以忍受。
顏景白身子一動,就要掙開禁錮,然後一抬眸就對上一雙沒有焦距的眼。他沒什麼好氣的說道:“鬆開。”
對方眨了眨眼,這樣略顯女氣的動作由一個成年男子做來應該是很違和的,但放在這人身上卻只多了一份可愛。
他的睫毛很密很翹,比女子都來得纖長,配合著那雙雖然沒有神采,卻黑白分明的眼睛,就像一個十足無辜的孩子。
那人似乎聽到了他的話,又似乎沒有聽見,他動了動腦袋,然後慢慢地、慢慢地抵在顏景白的脖頸處,輕輕地蹭了蹭。
裸在外面的面板被蹭的發癢,顏景白幾乎是下意識的伸手一推。
“噗通!”高大的身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一下推得直接掉下了床,那人摸著發疼的屁股愣愣的坐在地上,既沒有喊疼也沒有爬起來推回去,那張俊朗的面容上一片空白。就好像他的人雖然在這裡,但他的靈魂卻已經不知跑到了什麼地方。
顏景白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屋內的其他兩個小鬼已經出去了,想來應該又是去騙吃騙喝上順帶養他們這兩個年紀比他們大了好幾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