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委實直白了一些,惹得宋甜兒和蘇蓉蓉都看了她一眼,意味不明。可楚留香卻沒什麼反應,只悶掉了那杯酒。
“哎,那個西門神醫的兒子脾氣可真是壞,明明也不是沒見過我,我說要進去等你他居然還不讓。”
聽到胡鐵花這麼說,楚留香頓時更不是滋味了,“他那是對我有意見,所以也跟著不想招待我的朋友。”
“他對你有什麼意見?”胡鐵花下意識地問,但話音剛落,他自己就想到了答案,一時訕訕,“……好吧,對你有意見也是正常的。”
楚留香情緒不高,這頓酒自然也愉快不起來,姑娘們酒量不如他倆,喝到一半就去休息了,走之前蘇蓉蓉問他,“那你到底何時回家?”
他愣了愣,隨即搖搖頭,“我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得去金陵一趟。”
胡鐵花不解:“什麼事?”
“補救的事。”他嘆了一口氣,“辦完那件事我就會回家。”
得到了一個明確的承諾,三個姑娘也歡歡喜喜回房間去了。
沒有她們在場,胡鐵花說話就更沒有什麼顧忌了,他其實相當痛心疾首,楚留香和他到底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交情,所以最開始的時候該提醒的他都提醒了,楚留香的態度也很明確,哪知道最後還是成了這樣。
事實上再與他坐在一起喝酒,楚留香也不可避免地回想起了一年前的那一頓酒,就差沒苦笑了,“倒是全被你說中了。”
雖然看得出他此刻的鬱悶,但胡鐵花還是一點沒客氣,“我不信你自己就想不到。”
“……我是覺得就算有什麼我也能護住她。”他頓了頓,聲音也低了下去,“但你說得對,我同她——到底還是兩個世界的人。”
從小到大一直都只有女孩子為他黯然神傷的份,這回見他露出這種類似懊惱的表情,胡鐵花的心情還是很複雜的。
“你還沒說呢,綁她的究竟是誰?”
“武當的首席弟子。”楚留香言簡意賅地解釋了一下,“他先前被牽扯到儲位爭奪中去了,太子給了他機會他不珍惜,還想回中原來,但是一路被追殺,才想出這麼個辦法。”
“……太子?”胡鐵花驚訝極了,“那與你有什麼關係?”
“我之前欠了太子一個人情,所以同儲位爭奪扯上關係的江湖人,都是我幫太子料理善後的,他大概也是因此才覺得我在太子面前會說得上話吧。”
胡鐵花沒想到這件事背後還能牽扯出這麼多,頓時咋舌,“所以他就綁了謝姑娘?”
楚留香點頭,語氣中竟帶了一絲懊悔,“我若沒出城去找你,他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那你剛剛說補救的事又是什麼?”
“我雖然不會再留在這,但有心人認真打聽總是能打聽出一點的,我怕我走了,她那裡仍然不得安生。”七八杯酒下肚,楚留香腦海裡又浮現出謝泠垂著頭跟自己道謝的場景,他搖了搖頭,試圖不再去想,卻沒什麼用。
“你說要去金陵——”
“是。”他應了下來,“我去找太子幫這個忙。”
胡鐵花雖然已經想到大概是這樣,但聽他真的說出來還是下意識地反問道:“那你豈不是又要欠他一個人情?!”
楚留香是最厭惡條條框框束縛的人,但同時也是個信守諾言的人,若是再欠太子這麼大一個人情,日後太子要是逼著他做他不願意做的事,他八成還是會為了這個人情應下來。
見他表情凝重,楚留香扯了扯嘴角讓他放寬心,“太子不是會藉此對我進行要挾的人。”
“皇家的人,心眼怎麼可能少?”胡鐵花不信。
“他心眼是不少,但全是用在正途上的。”楚留香相信自己的判斷,“不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