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徒晏中毒便有甄貴太妃的影子在,若不然義忠親王一系都不在了,誰能有“醉生夢死”這樣稀有的毒、藥?
當年徒晏中毒,雖清了一遍後宮,然太上皇猶在,到底有些不能觸及之處。甄貴太妃便是折損了些人手,依舊儲存了實力。
甄家又送個女兒入宮,打的算盤十分明顯,可惜皇帝與太上皇不同,對於勳貴之家特別是甄家十分不喜,也不喜甄順嬪的性情,若非有甄貴太妃撐腰,一個嬪位都別想有。與甄氏這個嫡三女相比,甄順嬪不論氣質容貌、亦或者心機手段都差了一大截兒。
“老七,你想如何處置此事?”皇帝問他。
徒晏聽到皇帝這般問,便知道皇帝心中為難,好在他有所預料,便說道:“兒臣知道父皇為難,這件事在外人耳中已是落定,接連牽涉宮中與兩位郡王府,已是鬧的極大,再翻出這件事,皇家面上著實不好看。若是旁的事也就罷了,但初陽之事不同,兒臣不要求別的,只這甄氏不可放過。”
皇帝見他似有所打算,便問:“你欲如何?”
徒晏便將打算如實說了,也是請示的意思。
皇帝輕嘆:“罷了,就照你的意思辦吧。”
自從信送出去,探春面上雖未露出來,但心中緊張焦灼一日甚似一日。終於在三天後收到一張字條,看了上面內容微微一怔,隨之嘴角扯出一抹諷笑,眼神冰冷。
“甄氏,這都是你欠我的!”探春燒了字條,開始謀劃。
探春招來侍書吩咐:“去請濟仁堂的王大夫來。”
侍書不愣,忙問道:“姨娘哪兒不舒服麼?”
探春嘴角帶著一點笑,說不清什麼意味:“你只管去請來,一會兒大夫來了,不管說了什麼話你都別插言。記住!”
侍書莫名心頭繃緊,想起自家姑娘如今做事的手段,便點頭去了。
在宮中請太醫需要有相應的權勢官職,二殿下身為皇子,自然能請太醫,但探春到底只是個小姨娘,倒也能請個太醫院的小太醫,只是如此容易惹是非,年輕太醫經驗又比不過外頭的老大夫,所以探春一直用著外頭的大夫。探春是個謹慎人,王夫人是她常用的,但若遇到特別時候,她從不會僅僅請一人看診。
“恭喜姨娘,是喜脈,尚且不足兩個月,所以不顯。”
當王大夫說出這句話,探春一臉驚喜嬌羞,侍書卻是愣住了。侍書剛想追問,忽而接觸到探春的眼神,想起先前被提醒的話,忙忍住險些衝出口的疑問,但在心裡,侍書卻是疑雲滿腹。早先大夫便說了,探春的身體經過調養雖有好的可能,但希望不大,且近些年是不可能懷孕的。
王大夫又交代:“姨娘月份還淺,頭三個月定要仔細……”
“姨娘,殿下來了。”
說話間便見二皇子邁步進來,臉上滿是關懷:“聽說請了大夫,怎麼,哪兒不舒服?我打發人去請太醫。”
探春羞澀笑著並未說話,卻是王大夫向二殿下道喜。二皇子聽聞是喜事,著實高興,不僅賞了大夫,將院中伺候之人一併賞了。
訊息傳出去,陳氏恨的咬碎了一口牙,甄氏卻是皺眉。探春吃了什麼東西,身子如何,甄氏十分清楚,根本沒想過探春會有孕,但既是張揚的府裡都知道,就不該是假的,否則到時候生不出孩子,如何向殿下交代?甄氏滿腹狐疑,心下不定,隱隱不安。
探春的聰敏能耐甄氏清楚,正因此才不願探春有子,可若探春現今真的有孕,說明下藥之事已敗露,對方請了高明大夫請醫吃藥治好了。甄氏關注的不是探春的肚子,而是當初之事是否真的敗露,若探春真恨上了她,那她再做事就得萬分小心,否則被探春發現蛛絲馬跡……
“算來我們甄賈兩家是世交,如今她和我否在這府裡,好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