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終於得喜,我該親自去看看才對。”甄氏說著吩咐春華準備東西,而後便往探春處去。
當甄氏剛踏進院門兒探春就得了訊息,立刻從屋內出來迎接。
探春原本是庶妃,住著正屋,廂房偏室住的是原先的兩三個侍妾,這會兒身為王妃的甄氏過來,幾個人領著院中服侍的大小丫鬟婆子都出來恭迎。誰都知道探春現今有身孕,甄氏的來意不言而喻,一時免不得嫉妒眼紅,便是當初側妃們有喜也沒見王妃親自探望,都是先打發人送了東西。
探春領頭兒行禮。
甄氏忙命人扶起來,臉上少有的帶著點兒笑,語氣也分外柔和:“現在天冷了,你又有了身子,別在外頭站了,進去吧。我今兒可是特意來道喜的。”
是來打探訊息兼拉仇恨才對。
探春心知肚明,眼底掠過一絲冷意,面上恭敬無比:“賤妾何樣身份,哪裡敢勞動夫人親自過來,折煞賤妾了。夫人請。”
“你何必這樣客氣,以往沒進這府裡時,咱們也是一場姐妹。”甄氏打量她一眼,進了屋。
探春由侍書攙扶著,落後一步跟在後面。
丫鬟端了茶來,兩人落座,隨意扯些閒話。探春心裡犯疑,直到聽見外頭丫鬟稟報:“馮太醫來了。”探春眉梢微微一挑,明白了對方打算。
果然聽甄氏道:“懷孕是件大事,頭三個月尤為要緊,外頭大夫到底不比宮內的太醫,所以我將太醫請來再給你看看,到底放心些。”
“多謝夫人恩典。”探春十分恭順,任由太醫診脈。
馮太醫所言與王大夫一般無二。
甄氏心中有底,沒再多坐就走了。
侍書一直欲言又止,眼中滿是擔心,卻不敢問。自家姑娘一向主意大,又一直將主僕界限定的分明,雖說侍書是貼身大丫鬟,探春一向信任有加,卻不會將侍書真當姊妹來傾訴各樣事情,便是真的姊妹也不會。
探春知道侍書擔心,微微嘆口氣,卻是問她:“近來夫人還是每日都帶著三公子逛園子?”
“是,依舊是不準人靠近,在竹林那邊。”
軒哥兒的治療有起色,甄氏欣喜之餘更加對樊術信任有加。吃食有單子,各樣忌諱嚴格執行,樊術又說軒哥兒需要適當運動,甄氏便每日早晨陪著軒哥兒在院子的竹林裡走了一圈兒。竹林裡有平坦的石子兒步道,間或點綴著花卉,又有鳥雀,軒哥兒一向喜歡。
探春深吸口氣:“侍書,幫我準備點兒東西。”
侍書先時沒在意,只覺得怪異,稍後一琢磨,身上立時出了身冷汗:“姑娘……”
“別怕,這事兒有人幫咱們,否則你以為王大夫和那馮太醫敢對殿下撒謊?”探春諷笑,接著又笑的開心:“該擔心的是甄氏,不是我們,你只管把心放回肚子裡。”
次日,探春去上房請安,陳氏等人沒少打機鋒,探春卻是能不張口便不說話,假裝一切聽不懂,陳氏早領教了探春的性子行事,說了幾句覺得無趣便不再說了。認真講起來,陳氏對探春懷孕並不擔心,畢竟陳氏生了長子,且如今也很得殿下喜歡,陳氏只是不忿探春所得的寵愛。
事後,估摸著到了甄氏帶軒哥兒去園子的時間,探春便說在屋子裡悶的慌,要去園中散步,侍書與兩個丫頭跟著。
進了園子,探春有意往竹林那邊走,果然見到兩個婆子站在花樹底下說閒話,見了她來都正色不少。探春雖只是姨娘,但得寵,況如今又有身孕,底下人都不敢輕慢。
“夫人陪著三公子在裡頭?我正有事兒想和夫人說。”
兩個婆子對視一眼,自然不會攔,探春便順著小道進去了,只讓侍書跟著。沒走多遠就見到春華,再往前便傳來軒哥兒的笑聲,夾雜著甄氏的聲音。春華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