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歌四下環顧不見段小樓人影,看了桌上風殘雲卷,隨即入坐,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眸光帶著淡淡笑意。
“小姐,這下可是滿足嗎?”果姨從外而進,抿嘴笑道:“你做的菜,姑爺可是照單全收,我找了代付看了,說休息一會子便無事了。”
“我做的菜真有那麼難吃?”木雅歌啞然失笑道:“至少這次我可未將巴豆誤作黃豆來使,難不成她也像爹爹般腹瀉不止?”
“那倒不是,只是姑爺說,這是小姐的一片心意,不可浪費,硬撐著江小姐做的早飯全部食下。大夫說了,姑爺只是撐著了,並無其他。”
“她一旦認真起來便是個做事不顧後果之人。”木雅歌語帶微惱,可這口氣落在何人耳中都是滿滿的嗔怪之意。
仿若想起何事,木雅歌臉色一正,道:“果姨,你去將黃白兄弟叫進來。”
“是。”
不多時,黃白兄弟便恭敬的出現在木雅歌面前,見木雅歌久不言語,只是單手托腮,若有似無的笑眸緊緊的盯著兩人,不禁讓兩人有些心底發駭:“小,小姐,你找我們兄弟?”
“姑爺昨夜的異常是你二人鼓動的?”
大小姐聽似平淡無波實則興師問罪的口吻讓黃白兩人兀自艱難的吞嚥津液,想到昨夜開始真個柳府的女婢小廝都暗下當做茶餘飯後在私下談論,經不住有些心虛:“···是。可是,我們也希望老大和嫂嫂舉案齊眉,同進同出啊。”
“我知曉。”木雅歌話完微微一頓,又不再話語,針落有聲的穗亭讓兄弟兩人更是心驚膽戰,額上沁出薄薄冷汗,卻不想下一刻,大小姐溫婉慈悲的聲音響起:“只此一次,日後不可再教她這些混言混行,她心性率直又做事莽撞最受不得人鼓動,我與她相處自有我們相處一道,其他的不用你們操心。你們好好呆在柳府做事,得空也多讀些詩書,豐富自己,知曉嗎?”
果姨聽聞她不經意間用上‘我們’兩字,即愕然又有些歡喜,那個女姑爺果然開始在小姐心中生了根。
黃白兄弟如臨大赦的連連點頭,木雅歌柔荑輕擺,示意兩人先退下,只是兩人剛一提步,木雅歌又驀然開口:“你兩等一下!”
黃白兄弟誤以為她心生悔意,欲嚴陳以待,兩人‘撲通’一聲嚇的軟腿跪地,可憐道:“嫂嫂行行好,就饒了我們吧~”
“你們這是作甚?還不起來”木雅歌失笑道:“難不成我在你們心中原是出爾反爾,歹毒之人?”
“不是,只是···”黃白兄弟狠狠搖頭,只是老大那樣銅牆鐵壁之身的人都被嫂嫂治的‘挺屍’在床,何況是他們弱小的小身板哦~:‘只是我們不想離開柳府,不想離開嫂嫂和老大!”
“誰讓你們離開,我只想告訴你們,今日早膳我多備些,你們若未用膳,就去拿吧。”
黃白兩人面面相聚,連連道謝,歡呼雀躍的奔向廚房。
這兩小子做事雖不靠譜,可木雅歌心中明瞭,他們是一心為了段小樓好,也未多加追究,一頓飯菜算是褒獎兩人心意。
“我看咱們這個女姑爺越來越進小姐的心了,連她身邊之人未有多大的為難了。”
果姨的調笑讓木雅歌少許心虛,只是想到段小樓的性情還是不免搖搖頭,憂色道:“她最受不得人刺激,若以後,心存歹意之人在她身上做文章,我擔心她會出事。”起手端起眼前香菇粥。
“小姐在她身邊多多教導便是。”果姨見她似要食用,大喊一聲‘慢’:“小姐,你對姑爺,黃白兄弟小懲大誡就好。”多看一眼米粥:“莫要自己遭罪。”
木雅歌舀粥的手一頓,看著果姨揶揄眸光,木雅歌遲疑的看看瓷碗中稀濃合宜的香菇米粥:“真的食不下咽?”
道真心話,木雅歌知曉自己不善廚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