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愕然,繼而驚訝,青煙臉色變白:“姑爺,姑爺的意思,是不屑於動手教訓我們家小姐?”
真腹黑。
杜十七心裡嘀咕,可是笑意盈盈,沈七城明裡暗裡都偏袒於她,不覺間,喜上眉梢,杜十七拍拍手:“明知故問很有意思嗎?青煙,現在這個院子裡邊,除了我和她,還有別的女人嗎?你不會笨到不曉得你們家小姐為何捱揍吧?”
嘴唇都變得青紫了,青煙恨恨地:“青煙人微言輕,何敢妄言?”
在青煙的攙扶下,寒惜裳終於勉強爬起來,她蒼白如雪的臉頰上,紅裡泛青的指痕,此時高高隆起,淚痕交縱,泣不成聲。
杜十七笑嘻嘻地揹著手:“寒姑娘,打點行囊,這是要去哪裡啊?”
依靠著青煙,寒惜裳只是泫然而泣,哭得梨花帶雨。
沈七城冷然道:“如果寒姑娘不願意和我們說,就讓母親大人問個明白吧,來人……”
一聽要把自己送到陰姒那裡,寒惜裳打了個寒戰,忽然衝過來,一把拉住沈七城的衣袖:“公子救我,杜姐姐要殺人滅口!”
噗嗤。
杜十七忍不住哈哈大笑:“哎,寒惜裳,瞎掰也要有個譜才成,我殺你滅口?好端端地我幹嘛要殺你?給個理由先!”
沈七城也是一臉不屑的表情。
寒惜裳並不氣餒,也無睹沈七城和杜十七對她的輕蔑,反而邊哭邊道:“因為惜裳無意間撞到杜
姐姐與人幽會,杜姐姐當時要挾惜裳,要守口如瓶,不許說與外人知道,否則暗中下手,毒害公子。公子如果不信,可以去問大少奶奶,少奶奶也因此事而受到杜姐姐的威脅,不敢親近公子半步。杜姐姐說,公子枕衾之畔,只能容她杜癲癇一人酣臥!”
哈哈哈。
越聽下去,杜十七越覺得荒謬之極,都要笑出了眼淚:“寒惜裳,你讀書讀秀逗了?我要挾你也就算了,還能要挾到豆腐丁?那三八上次都要動用滿清十大酷刑來審問姐姐我的姦夫,要是她知道那個男人是誰,還不巴巴地去向沈七城告狀,還能受我的要挾?”
寒惜裳流淚道:“因為這個人,是大少奶奶的至親之人,大少奶奶就是寧可自己死了,也絕對不能把他供出來。”
眨眨眼睛,杜十七感覺情勢有些不妙,因為沈七城看向自己的眼光,變得有些恍惚和審視。
杜十七眼眸中的些微變化,也落到沈七城的眼中,他望著杜十七,然後微微一笑:“你說的這個人,可是豆盧汀的弟弟豆盧泓?”
寒惜裳默默點頭。
呸!
杜十七狠狠地啐了一口:“哎,寒惜裳,你要含血噴人,也別含狗血好不好?別說姐姐我沒有和別人去幽會,就是有,就衝著豆腐丁那個胎唇樣,也輪不到她弟弟來吃我的豆腐!而且,你幹嘛要受我要挾?”
輕輕鬆開沈七城的衣袖,寒惜裳明眸含淚,痴痴地凝望著沈七城:“公子不信惜裳所言,可以求證於豆盧姐弟。”
痛,傷還有怒,沈七城眼中的表情極其複雜,半晌才道:“不必了,我已經問過豆盧氏,其中情形已然盡知。寒惜裳,沈家已經不能容你這樣敗壞門風婦德之人,念你們寒家也是官宦門第,如果我給你一封棄書,整個寒家一族,都要因你而蒙羞。只是沈家有沈家的規矩,我已經吩咐葦哥兒備下了馬車,他帶著你們主僕去楓露寺靜修。既然你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就不用再耽擱了,走吧。”
靜靜地,寒惜裳目不轉睛地呆望沈七城,彷彿這一眼看過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嘴角,居然還彎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然後扶著青煙,轉身而去。
不哭不鬧,如今安靜地離開,好像已經預見了這樣的結果,寒惜裳的淡然顯得有些冷漠,杜十七反而感到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