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產的時候,郎中給她的開的藥裡便就有這樣的氣味,還有,左京的通房柳兒懷孕時,她讓梨花灌進她嘴裡的藥也散著這樣的氣味。
她很確定,這藥絕不會是安胎用的。
“快去倒了。”周文茵推著杜鵑,“這藥不是安胎藥。”她站了起來,親眼看著杜鵑慌亂的將藥倒在了花盆了才鬆了一口氣……
宮裡頭,除了太后沒有人敢給她送這樣的藥,可是,昨晚太后明明答應了,怎麼今天忽然又改變了態度了?
這一夜一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讓太后改了主意?
“不行
殘醫!”周文茵對杜鵑道,“你快去把殿下追回來,我不能留在鍾粹宮,我要和他一起回十王府!”
杜鵑的性命和周文茵是綁在一起的,她聞言立刻提著裙子飛快的跑了出去,可是過了一個多時辰,杜鵑卻是無功而返:“奶奶,殿下不在十王府,奴婢打聽了,說是去了錦鄉侯府,似乎是錦鄉侯府出事了。”
“出事了?出了什麼事?”周文茵凝目看著杜鵑,杜鵑搖搖頭,周文茵便推著她道,“那你去坤寧宮外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打聽到什麼。”
杜鵑應是而去,過一刻大汗淋漓的跑回來,低聲道:“坤寧宮宮門鎖了,奴婢看到蘇公公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像是背後被人追著似的。”她說著一頓,又道,“奴婢還去了鳳梧宮,鳳梧宮的殿門也是關著的,所有人都靜若寒蟬似的,走路都沒了聲。”
出了什麼事,怎麼一下子坤寧宮會變成這樣,周文茵直覺會有什麼事要發生!
到底什麼事?
什麼事能讓太后和錦鄉侯府如臨大敵。
“你再去錦鄉侯府。”周文茵心裡砰砰的跳,太后既然給她送了墮胎的藥,就一定會派人來檢視她的情況,但是到現在都沒有人過問她,周文茵覺得這件事太蹊蹺了,她一定要弄明白,“一定要打聽清楚。若是能找到二皇子,那就最好。”
杜鵑點頭應是氣喘吁吁的跑了出去,周文茵如坐針氈般在空無一人死氣沉沉的殿內來回的踱著步子,直到太陽緩緩落了下去,她才在殿門口看到杜鵑的身影,她迎了杜鵑,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錦鄉侯府的門也是關著的,外頭還有官兵圍著了。還有,錦鄉侯和徐三爺都被錦衣衛帶去西苑了,太后娘娘剛剛也趕去了西苑!”她說著抹著汗又道,“還有殿下,殿下也去西苑了。奶奶,奴婢在錦鄉侯府的門外聽到了官兵說了一句什麼……龍袍!”
周文茵耳朵裡就嗡的一聲,隨即她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龍袍……她怎麼將這件事忘記了,壽山伯府找到龍袍以後怎麼處理的,她沒有再打聽過,難道……他們將龍袍送到錦鄉侯府去了嗎?
怎麼會這樣。
周文茵周身冰冷,開始禁不住的抖了起來,她拉著杜鵑的手,結結巴巴的道:“快去薛府找到薛明,讓他來救我!”出了這種事,太后一定不可能再留他,趙承彥也護不住她了。
“奶奶。”杜鵑也開始抖,她當然知道那件龍袍是怎麼回事,她跪在地上,和爛泥似的起不來,不行,她不能再留在這裡,大廈將傾,她們命如草芥的下人哪裡還有活路,杜鵑強撐著爬起來,道,“好,好,奴婢這就去請薛二爺!”說著,她提著裙子飛快的往外跑,周文茵想喊住她,可是早沒了杜鵑的身影。
杜鵑能順利的出去,但是她不能,怎麼辦,她要怎麼自救。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自從左京死後,她便被上天眷顧,一路順風順水到今天,期間便是連左夫人和太后都奈何不了她,所以,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胡思亂想了許久,忽然,鼻尖聞到一股焦煙味,隨即有紛亂的腳步自很遠的地方傳過來,似乎還有隱約的打殺聲。
周文